听见这句话,季桅不由自主瞪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傅凉城哎。
他竟然会说开口说这种话!
季桅简直不敢相信,在他的记忆中还从来没听过傅凉城说过这样的话。
她咂舌,努力收起自己惊讶的表情,让自己表现的别太明显。
一路上,季桅都沉浸在傅凉城突如其来的话中。
……
林振东的案子,终于到了开庭那一天,孟芳跟着凌榷一起去的,林夏为了避免孟芳看见自己受刺激,快开庭时才进来的,坐在最后面一排。
被告席上,林振东整个人老了一圈。
鬓角的头发都白了许多。
林夏攥着手,看着这样的林振东,心绪翻滚,心口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喘不过气来。
那日,医院走廊上,凌榷说的那些话,字字都在她耳边,这几日,翻来覆去在耳边回荡,她一个字都不敢忘。
凌榷说,林振东是为了保护她,才会跟孙大庄发生口角。
林夏还记得之前林振东骂她,赶她走的样子。
他明明那么讨厌她,连她这个女儿都不认了,又为什么要为了她做这些?
林夏眼眶通红,耳边是原告律师说话的声音,眼中是林振东憔悴的样子,不过半个月而已,他竟像是老了十岁一般。
不远处坐在第一排的孟芳,看着林振东泪眼朦胧,身体微微蜷缩着,看起来十分揪心。
林夏看不见孟芳的正面,但光是看着她不时抖动的肩膀,就觉得心脏被人狠狠揪紧,疼的喘不过气来。
后面的话,林夏实在是没办法在这样继续平静往下听了。
她做不到知道所有真相之后,还能旁若无人的听着对林振东的指控和宣判。
她站起身悄悄从后面离开,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的台阶上。
红着眼睛,却又哭不出来,眼泪像是在那一天全部流干了一样。
她抬着头,看着天空,阳光格外的刺眼,眼球像是要裂开一般,很快林夏被太阳照的,什么都看不清了。
几天前,医院里,凌榷从警局回来,跟她说了林振东伤人的事情。
因为林振东情绪不好,受了惊吓,说话一直都是断断续续的,凌榷所能掌握的证据不多,那几日林夏和凌榷一起走访了周边的人,调查孙大庄和林振东。
根据他们的调查,再加上周边人的言论,足以确定,孙大庄这个人,在街坊邻居的口中,风评不好,二十多岁的人,不走正途,整日惹是生非。
而林振动和孟芳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周边邻居对他们的评价都还不错。
虽然那日具体发生了什么口角,林振东又是怎么过失杀人的具体情况还没了解。
但是对于他们来说也算是一些进展。
凌榷去了好几次现场,想要找到一些证据,和目击证人,但是很可惜,凌榷去了好几次,都没有太大进展。
那几日林夏几乎快要绝望了,如果找不到证据和目击证人,就算是只掌握现在的这些,根本不足以帮林振东证明。
案子一直没有进展,林夏吃不下睡不好,一闭眼就是林振东和孟芳的样子。
有时还有林晖躺在血泊中,浑身鲜血问她,为什么没有照顾好林振东和孟芳。
短短几天,林夏瘦了一圈。
第八天,凌榷终于找到了突破,不远处有个酒店按了监控,刚好将林振东和孙大庄争执的画面拍的很清楚。
凌榷拿到监控之后,立刻申请见了林振东。
从头到尾,终于将那天发生的事情理清楚。
法庭里,凌榷拿着证据,站在那,用冷静的声音,条理清楚的将事先准备的所有证据,一条一条说出来。
“原告当事人孙大庄先生,因为多年前对我方当事人林振东先生的女儿林夏求爱不成,便一直记恨在心,刻意上前挑衅,并且对我当事人的女儿捏造不实言论。”
“试问,哪一个当父亲的,不心疼自己的女儿,在听见有人用这样的话侮辱自己的女儿时,能做到无动于衷,任人诋毁。”
“这是我方搜据的信息,上面全是原告对我当事人女儿林夏,所说过的一些言论。”
凌榷将手中的证据呈了上去。
“被包养,靠睡,抱有钱人的大腿……等等,诸如此类,侵害名义,令人发指的言论,被随意的按在一个无无辜的女孩身上。”凌榷作为一个专业律师,在说出这些言论时,都沉默了好一会才往下继续。
“根据调查,林夏女士工作期间一直是兢兢业业,从未有原告口中的任何行径。”
“还有我们找到了事发时的监控,从监控中表明,原告先对我方当事人动手,我方当事人在女儿被人羞辱后,又受到原告的行凶,进行了正当的防卫,原告致死也是因为其自己不小心踩空,摔在玻璃上,导致失血过多而亡。”
“根据证人刚才的证词,以及我们走访周边,了解到我方当事人平时本本分分,从不主动和人交恶,更不会无故跟人发生争执。”
“所以,根据以上的所有证据,可以证明,我方一直是被动的接受,原告的侮辱,挑衅,和行凶,原告的意外,也皆与我方当事人无关,不存在故意伤人。”
所有人的眼光全部落在凌榷身上,孟芳攥紧手指,即便凌榷早前就跟她说过,林振东的案子他有很大把握,让她放宽心,但是在没有得到结果之前,她是怎么都放心不下来的。
期待的目光下,她听见凌榷一字一句说:“所以,林振东故意杀人罪名不成立,我方主张原告无罪,当庭释放。”
……
下午三点,覃州有一场时尚活动,傅淮笙作为娱乐行业年轻的领军人物,自然是要受邀参加的。
自从跟林夏在一起之后,他几乎已经很少参加这种抛头露面的活动了,但是今天邀请他的这个人,跟他关系还不错,傅淮笙不好拒绝,只好开车前往。
他到的时候还没到三点,进了会场,来的几乎都是面熟的人,傅淮笙自然免不了不时有人过来打招呼。
一直到活动快开始,一直跟傅淮笙打招呼的人才停下,他坐在提前安排好的位置上,没什么太多性质,一边看一边却在想着林夏怎么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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