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琼枝惊得脸色煞白,两边高肿的脸却越发刺眼,刺痛了沐延年本就偏颇的心。
沐婉蓉起身,江琼枝激愤的冲过去,还没抬手,就被一脚踹飞。
她捂着肚子,艰难的抬手:“老爷,我这一胎……”
沐婉蓉积压已久的怀疑越发深重,她打断了江琼枝话,冷笑:“寻常孕妇若是忧思成疾,又被踹飞,早就小产了,你却安然无恙,难不成肚子里怀的不是龙凤胎……”
她故意拖长声音,看见江琼枝眼底的惊慌,她才讥讽道:“爹,你以为江氏怀的是个哪吒吗?”
“住口!”沐延年忍无可忍,指着门口,他拉下脸,“请你离开!”
沐婉蓉拍了拍裙摆莫须有的灰尘,傲然离开。
到了扶摇院,暗一闪身消失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竹青拍了拍心口,笑道:“方才好在有他震慑住老爷,以奴婢看,老爷是想当场打死您,真是半点都不顾父女情分。小姐也不必顾念,等皇上知晓这等丑事,必定会降罪大小姐。”
收回追随进暗处的目光,竹青敛眉,不该问的她不会问,小姐的身上有很多秘密,无论是哪一桩都透着古怪,她这七八年来从未见过。
见小姐神色疲倦,竹青故意捡有趣的传言来说:“小公主和大理寺卿的长子自幼青梅竹马,可近来流言四起,传皇上属意大理寺卿的幼子,就只差赐婚了。”
沐婉蓉坐在镜前,看着已经渐渐长开的小脸,不知不觉想起小公主那张稚嫩的面孔,那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被养得天真无知,心里怕是早就定下了严子暮。
可惜,严子暮是个清润干净的少年,承不起天家隆恩。
他的幼弟却不同,既是大理寺卿唯一的嫡子,又少年负有谋略,年仅十六,却已是圣上的肱骨大臣,掌管监京司,监管朝臣与京中平民的一言一行。
但他为人过于阴私,沐婉蓉前世见过他,每每想来都想吐。
梳洗后,她伏在案上,提笔写了一封信,用蜡封上,她吹熄蜡烛,“院中有人把守,你去歇下吧。”
竹青躬身退下,门关上的那一刻,沐婉蓉拿出玉笛,轻轻吹了一声。
笛声婉转,却也微不可查。
她刚要再吹笛,就见床边一阵风刮过,风声还未落下,黑影就稳稳的站在她身后。
沐婉蓉散下青丝,将信往后送去,低声叮嘱:“将信送到荣妃手中,一定要亲眼见她打开,看着她读完信后烧干净,再回来复命。”
突然,她被拉入了那人的怀里。
小奶猫吓了一跳,刚要伸出爪子挠,却闻到了熟悉的气味。动了动鼻子,它悄悄的溜到了角落里。
“放肆!”沐婉蓉惊怒,一抬头,就蹭到了男人坚实的胸膛上,满头青丝都乱了。
上官宸低低的笑出声,手腕却箍得更紧,声音沉稳却不失温和:“你足有两个月没有出过府,外面流言四起,说你甘心为小侯爷守空坟。”
沐婉蓉心头一凛,脸色煞白,惊怒道:“他是我很重要的人,但有没有到心中最独特的位置,我自己也不知道。原以为过一两年就会有答案,可是他却走了。”
这一刻,她积压了数日的痛苦濒临崩溃的界限,却不得不强忍着打起精神,“空坟?你是说,他的墓里没有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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