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记者就忙收回照片,往相册里一插,装进公文包,淡淡一笑:合个影有什么了不起。
有人提议说看看那本相册。他摆摆手,说:你们继续聊,我是借工作之便,你干这个工作,也可以合影。
他越谦虚,就越让人觉得他能量大。因为有些高官,不是他这个层次的记者,说合影就能合影的。所以他在我们老家一带,是个神人。回来就连父母官都要请他的客。”
师父冷笑一声:“此人今后有血光之灾。”
我惊叫道:“不可能吧。”
“他对自己要求非常严谨,是不是?”师父摸着下巴,仿佛在凝神回忆。
“对。回到地方,待人十分谦虚,但你要是说请他唱歌跳舞洗脚,他绝不会去。说话做事很有分寸。”
师父继续道:“你若从他房间出来,他会先为你开门?”
我拍了一下大腿:“您好像在现场一样。我本来无缘见到他这样的人。只是我父亲与他父亲曾经是同事。我父亲带我去他家拜访过一次。”
师父道:“样子不像个记者,反而像个领导,穿戴一丝不苟,人长得十分精神,红光满面。”
我再拍了一下大腿:“您认识?”
师父摇摇头:“此人很聪明,也有能耐。他有一个平台,尽管这个平台在北京不算顶级的媒体,但毕竟在北京。
他是一个借力打力的高手,所以,一般的小事也就一句话能办成。至于明星之类的人,认识就更多。”
我真的要献上一双膝盖了,说道:
“师父您真是神仙,这些正是我想说的。听说有次大家正在看一期节目,一个著名演员在接受主持人的采访。司马记者说:她很会说话。”
大家就问:“你认识她?”
司马记者说:“现在应该在杭州。我问问。说完拨通电话。果然与对方调笑了四五分钟。
内中有一个领导家属,读书不多,问:她正在接受采访,怎么接你的电话?
众人大笑,领导的司机在领导家属耳边轻声道:节目是提前录了的。”
师父缓缓道:“此人一点没有做假。在名人面前谈领导,在领导面前谈更大的领导。功夫做得扎实,会滴水不漏。
但混久了,连他自己也觉得无所不能。这时,他就会犯错,而且不是一般的错。”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师父叮嘱道:"说到这,就留在这。你不能对第二个人谈起我说的话。
你得牢记我一句话:在什么位置谋什么事。”
过了一周,师父被兰总接去山东,似乎是一件很秘密的事。
师父没带我去。
师父离家第二天,常南溪打了一个电话给我。说他发现了一个商机,比测字的业务范围更广。
他说的商机是“心理疏导”——他说现代人普遍存在心理疾病。
我想了想,不得不佩服他有远见。如果我既测字,又搞心理疏导。这样客源就更广泛了。
于是,我准备搬到自家粉店。原因有两个。
虽然我在“风花雪月”打开了一定的知名度,但找我测字的客源毕竟有限。
主要是外地人,本地人都是找师父的多。
二是心理疏导注重的是“隐私”,在茶馆那种人来人往的环境中,自然别人不想去。再说,在那边,茶馆要提成,也是一笔不少的损失。
这天中午,我跟我姐提出来,能不能在楼下调剂一间房子给我。
我姐想了半天,说道:“老店子那边有间仓库,你要的话就改造一下。”
我翘起大拇指:“吃水不忘挖井人。我赚了钱分你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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