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鸢瞧见游子卿这般样子,更加不知自己送的东西对不对,她叹口气,飞快的吃完碗中东西,便放下筷子,想寻个借口离开。
见她起身,游子卿两条腿一蹬,也跟着站了起来,嘴巴中还包着没有吃完的菜。
白氏皱了皱眉:“子卿,坐下!”
游子卿想要拒绝,却看见自己父亲的目光越来越不友好,他撇了撇嘴,心有不甘的坐回去。
“外公,我身体不适,先去歇息了。”
每次虞鸢想离开,便是身体不适,游骁瑒已经熟悉她的借口,他摆摆手,示意虞鸢离开。
出了众人视线,虞鸢便轻松了些,她实在是没有料到游子卿会因着她送的东西变得这般古怪,不由得有些后悔。
她绕着威远侯府的花园回去,转角处却撞见了一个穿着鹅黄色裙子的姑娘,那姑娘面容娇俏,小脸上带着些许迷茫,她将发髻束在身后,显得格外温婉。
瞧见虞鸢,姑娘动了动唇,像是鼓起极大勇气一般:“小姐,请问你知晓怎么回到宴席上吗?”
虞鸢眯了眯眸子,狐疑的打量那姑娘,姑娘似是明白虞鸢意思,她慌乱的摆了摆手:“小姐,我并未存有坏心,只是方才如厕,出来后那领我去的丫鬟不见,我寻不到路,这才问小姐的。”
闻言,虞鸢上下打量姑娘,看她似乎真的柔柔弱弱的,便给她指了路,姑娘面上一喜,随后笑道:“我叫温妍,可以问问小姐是谁吗?”
“虞鸢。”
温妍有些惊讶地看着虞鸢,随后道:“你便是虞小姐?我已经听了你许多事情了,如今一见,当真是不同凡响。”
这京都城中,到底还有多少个她的故事。
“从何处听见,听得什么?”
温妍脸上的笑有些尴尬,她沉吟半晌,很是纠结的样子:“茶楼说书人讲的。说是太子殿下微服私访,都要将虞小姐带在身边朝夕相伴。殿下舍不得虞小姐的脚受累,甚至是将虞小姐一直抱在怀中,不肯让她走一步路。”
虞鸢:“……”
“虞小姐莫不是生气了?我不讲了。”温妍有些慌张,赶紧闭上了嘴。
虞鸢却是轻轻摇了摇头,心累至极:“温小姐你回宴席上吧,莫要让你家里面的人担心。”
温妍点点头,感激地看了虞鸢一眼,随后便顺着虞鸢方才指的路离开。
回到房间后,虞鸢一眼便看见墨君炎派人买给她的花,想起温妍方才说的话,她不由得笑了笑,眸子中浮现了一抹幸福和无奈。
传言便是传言,他待她的心却是真。
是夜。
虞鸢的院落变得嘈杂起来,游子卿和白氏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游子卿像是刚刚哭过一样,而白氏则是一把将房门推开。
“虞鸢!”
虞鸢将自己的图纸全部收拣好,平静地看向白氏,却发现白氏手上抱着的便是她今天下午才送给游子卿的木盒子。
“谁让你给他这么多钱的?!”白氏将木盒子重重地放在虞鸢面前,目光中带着怒意。
虞鸢看了眼游子卿,游子卿哭着道:“今日在宴席上,许多人都给了我红包,可娘亲全部拿走了。我拿了表姐的木盒子后立刻藏在我的柜子中,哪儿想娘亲进去找衣服,一下子便将我的钱找出来了!”
作为一个小公子,游子卿没什么太大的爱好,除了美食便是钱财。他在威远侯府中不缺美食,唯独缺的都是钱。就没有钱在他的手上停留过,只因他有一个爱替他保管银子的娘。
“我不知该送什么给子卿,便想着给他一点钱,自己去买东西也好。”虞鸢淡淡的解释。
白氏哼了哼,指尖落在那盒子上,敲了敲:“这些可不是一点钱,这里面整整有五十两!”
五十两,便是她在府中半月拿的月俸的数额。
虞鸢沉吟半晌,也觉得自己给的有些多了,她便道:“那舅母打算怎么办?”
“你打算怎么办?”
两人异口同声,随后又纷纷沉默,心中盘算着什么。
半晌后,虞鸢叹了口气:“舅母便将这些钱替子卿收好,日后再给他也不迟。”
听见此话,白氏脸上的怒意小了不少,她点点头,将木盒子又拿在手中:“的确该这样。”
游子卿看着她们二人便这般决定了自己的小金库,不由得伤心地哭出来。
翌日,馥香在闭门几日后再次开业,虞鸢却没有去馥香,眷儿猜或是出了什么事情,便在酉时打烊,随后悄悄地寻到虞鸢。
“小姐,今日怎的没有来?”
虞鸢叹口气,她将自己今日写好的配方和画好的设计图交给眷儿,淡声道:“皇后对我的身份起了疑心,我不便再日日都去了。而且,如若连皇后都在怀疑,其他人或许也会。”
她最怕的,其实不是皇后,而是端王。
眷儿看了一眼手上配方,心中隐隐有了什么猜测,她有些试探性地看向虞鸢:“小姐,即便是你不能日日去馥香,也不用一次性给这么多方子,小姐是要做什么?”
虞鸢闻言,脸上染上了一抹神秘,她低低地笑了笑,眸子变得有些柔和:“眷儿,我明日便会离开京都城一段时间。我相信你的能力,这些东西给了你,你便按照我几日的方法去经营馥香。总归,日后都要彻底将馥香交给你管的。”
“小姐出京作甚?”
“秘密。”
眷儿抿了抿唇,知晓不该探究虞鸢的事情,她便转了个话题:“可小姐,我不知该如何定价格才好。”
跟着虞鸢的这几日,眷儿一直觉着,虞鸢在定夺价格的事情上极其精准,比如那涨了价的四季,再比如那依旧只卖二两银子的年。每一步,似乎虞鸢都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虞鸢同眷儿说好了该如何定价格的事情后,房门外忽然火光大亮,一个嬷嬷手执火把,直直地站在虞鸢门外,而嬷嬷的身边还站着威远侯府的侍卫。
嬷嬷语气极差的开口唤道:“虞小姐可在?”
眷儿皱了皱眉,得了虞鸢指示,她便从窗户位置离开。待眷儿离开后,虞鸢将房门拉开,瞧见那嬷嬷的样貌,一下子便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她面不改色的问道:“这么晚了,嬷嬷还来寻我,可是贵妃娘娘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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