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沈良辰忽然被萧策拥进怀中,不禁愣了愣,但是很快便黛眉怒皱道:“萧策,你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到底要干什么?”
“嘘!”
萧策轻轻的,在沈良辰耳边轻轻嘘了一声,然后伸手握住她的手,痞痞一笑,眼中的神彩慢慢褪去:“什么话都别说,我现在只想就这么抱着你,就一会儿……良辰……我想忘了你……可兜来兜去还是放不下……怎么办?”
“萧策,你怎么了?”
听着耳边有气无力的低喃声,沈良辰眉心紧皱,却顾不得跟他着急,而是心头疑窦丛生。
她从来没见过如此没有精神的萧策,刚想要问他为何如此,却突然觉得肩膀上的重量陡增,等到沈良辰反应过来的时候,萧策已然慢慢的从她肩膀之上向着地上滑落。
“萧策!”
沈良辰焦急的用另外一只手扯住萧策的手臂,缓住他下落的速度,然后抬头看向他!见他面色如纸,双眸紧瞌,她连忙伸手拍着他的脸,想要籍此让他清醒一些。
手掌处传来的滚烫感是那般的真实,低头看着怀中虽一脸狼狈,却丝毫不减俊朗的萧策,她转身想要扶着他进入堂厅,却不期碎心竟领着秋叶姑姑,进了芝兰院!
秋叶姑姑本是奉了宋太后之命,过来请沈良辰到宋太后哪里一起用膳的,却不料甫一进入芝兰院,便见沈良辰在摇椅前,正抱着昏迷不醒萧策!
见此情形,秋叶姑姑和碎心皆是一愣,全都怔在了当场!
沈良辰心里迎上秋叶姑姑略显尴尬的视线,无奈在心中暗暗一叹,不由连忙催促道:“秋叶姑姑,碎心,你们都别愣着了,赶紧的,宣王殿下晕过去了!”
闻言,秋叶姑姑面色一变,连忙跟碎心一起上前,从沈良辰手里接过萧策!
眼看着萧策体温滚烫,面色苍白,早已没了意识,秋叶姑姑心下沉了沉,只得转身对沈良辰轻道:“还请娘娘就近准备准备房间!”
“好!”
沈良辰点了点头,见碎心和秋叶虽然尚能扶起萧策,却颇为吃力,她直接唤了陈良弓,然后对其吩咐道:“陈叔赶紧的,先扶宣王殿下到云染房里,正好让云染给他仔细瞧瞧!”
“是!”
陈良弓连忙应了声,连忙从秋叶姑姑和碎心手里接过萧策,扶着他去了云染房里。
见状,秋叶姑姑刚要跟上去,却被沈良辰扯住了袖摆:“秋叶姑姑,事关宣王殿下,此事还需禀报太后才是!”
闻言,秋叶深看了沈良辰一眼,见沈良辰神色坦坦荡荡,她连忙点头应了是,又朝着云染房间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脚步匆匆的出了芝兰院!
前殿里,宋太后正在跟宋云卿一起用膳。
忽然惊闻萧策高烧昏迷,她手里的玉箸,啪嗒一声,便掉在了桌上。
听秋叶说,萧策如今正在云染房里,她连披风都没来得及披上,便赶了过去!
宋太后赶到芝兰院的时候,沈良辰和碎心,正守在云染的寝室里,而云染则已经给萧策仔细瞧过了。
等到宋太后来的时候,他便一五一十的将萧策的病情,禀明了宋太后:“宣王殿下这身子,并无外伤,当是长时间酗酒,没有好好进食,也没有好好歇息,再加上心中郁结所致!”
听云染这么说,宋太后眉心一拧,冷冷沉声,语气里尽是恨铁不成钢之意:“这孩子,这阵子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婉婉找了他那么久,愣是遍寻不到,现如今竟是这般要死的不活的模样回来……你说说,他身为魏国宣王,想要什么没有,心中有什么好郁结的?”
闻言,一直跟秋叶姑姑一起搀扶着宋太后的沈良辰,不禁眸光一闪,随即微敛了眉目!
宋太后另一侧的秋叶姑姑,则不着痕迹的,扯了扯宋太后的袖摆,然后朝着沈良辰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
宋太后经过的事情,实在太多,可谓人老成精!
此刻,秋叶姑姑如此暗示她,她心中如何能不明白?
暗道自己的两个儿子,或是冷清,或是不羁,却同样的出类拔萃,没想到到了到了,竟然爱上了同一个女人!
此时,萧湛为情所伤,越发冷酷,萧策又这副不死不厚的模样,她这个做母亲的,心中实在恼怒,却也知此事,是自家儿子一厢情愿,实在不怪沈良辰,最后只得用力咬了咬牙,对云染吩咐道:“好生照顾他!等他醒了,哀家便差人,将他接到哀家那里去!”
如今,他在沈良辰的院子里养病,总归是不成体统的!
“是!”
云染在宋太会面前,倒是恭恭敬敬,一副十分听话的样子。
宋太后出了云染的寝室之后,并没有立即离开芝兰院,而是在前厅里等了将近两个时辰!
见萧策迟迟不醒,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她这才无奈的叹了叹,决定先行返回自己的住处!
沈良辰送宋太后出去的时候,一直都不曾言语。
宋太后心里憋着口气,也始终不曾出声。
如此,一路缄默的,行至芝兰院门前,宋太后终是停下脚步,用力拍了拍沈良辰的手,半晌儿才出声叹道:“孩子,哀家有几句话,觉得还是应该跟你念叨一下!”
闻听宋太后此言,沈良辰不禁缓缓勾唇,暗道该来的总归会来的,她低眉敛目道:“太后有什么话,直说便是,良辰听着!”
“哀家一直都知道,你这孩子,是个有主意的!”宋太后微微转身,与沈良辰相视而立,深凝着笼光下她精致绝伦的容颜,语重心长道:“哀家希望,在策儿的事情上,你能一直坚持自己的底线!”
闻言,沈良辰不禁微微抬眸,与宋太后四目相对,语气郑重道:“太后的意思,良辰都懂!您放心!良辰明白好女不二嫁的道理,也深知您身为人母的顾虑!良辰……绝对不会跟宣王之间,有任何感情上的牵绊!”
见沈良辰如此郑重,如此笃定的神情,宋太后不由老怀身慰的点了点头,然后扶着秋叶的手,转身向着芝兰院外走去。
芝兰院外,背身在月亮门后的宋云卿,则不动声色的闪身藏到了隐蔽处!
宋太会一路回到住处之后,便屏退了左右。
听秋叶姑姑说,萧策是昏在了沈良辰怀里的,她面色暗暗沉下,不由冷哼一声:“这对兄弟,还真是亲兄弟,不动情则已,一动情就一个比一个情深,真是……能活活气死哀家!”
“太后息怒!”
秋叶姑姑眼看着宋太后面色胀红,便知她是动了真怒的,是以她连忙来到宋太后身后,缓缓替宋太后顺着气:“这宣王殿下,如今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您也说了,皇后娘娘是个有主意的,如今有皇后娘娘的保证,您大可放心,事情不会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的!”
“嗯,皇后是个有主意的,可是她未免太有主意了些!”
宋太后微微转身,满是不悦的睨了秋叶姑姑一眼,怒气丝毫未减:“你说说,哀家的两个儿子,哪个差了?她怎么就一个都看不上?”
听宋太后这么说,秋叶姑姑便知她是钻进牛角尖了。
有些好笑地看着许久不曾动怒的主子,索性屋里也没外人,她也就大胆了一回:“那沈启天,人生的高大威武,才能也着实了得,也不知差在了哪里,您怎么就看不上呢?”
“你这丫头!”
宋太后被秋叶姑姑如此一挤兑,扑哧一下,竟然笑出了声来!
如此一来,她心里的怒气,倒是消弭了不少!
轻轻抬手,扶住秋叶姑姑正在给自己按摩肩膀的手,她紧皱着眉头说道:“云卿那孩子不是说,皇上此行派他来,是来阻止北辽太子帮着良辰丫头逃跑的吗?那个丫头,虽然性子清冷了些,却也是个好孩子,哀家心里也喜欢,但是现如今依着哀家来看,她留在这里,倒不如离开的好!”
闻言,秋叶姑姑被宋太后扶着的手,微微一僵:“太后您的意思是……”
“这件事情,哀家不宜出面,不过倒是可以暗中帮他们一把!”宋太后如是言语之间,拉着秋叶姑姑的手,让她来到自己身前,然后略微思忖了下,方才吩咐道:“为防夜长梦多,你现在就暗中去给那北辽太子传个话,就说哀家今夜,给他行个方便,让他把他该办的事情,尽快办了吧!”
“是……”
秋叶姑姑眸光微闪了闪,终是应了声!
但是,在她应声之后,却是忽然抬首,怒喝了一声:“是谁?”语落之时,她已然闪身冲出了房门!
彼时,宋云卿脚下迅疾如风,几个闪身蹿跳,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等到秋叶姑姑出来的时候,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见此情形,秋叶姑姑瞬间紧蹙了眉头。
要知道,这轻功比她好的人,那可是凤毛麟角啊!
莫不是,她方才听错了?
须臾,随后追了出来的宋太后见她紧蹙着眉头,不由出声问道:“怎么了?”
“没事!”
秋叶压下心中疑惑,姑姑摇了摇头,上前扶着宋太后返回屋内,“许是风太大,刮动了房顶上的琉璃瓦!”
……
宋云卿飞离太后居所之后,在别院门前,翻身上马,直接策马朝着皇宫飞驰而去!
等他行至皇宫之时,已然时过二更。
萧湛正在用着宵夜。
见状,他直接上前,撩袍跪落在地:“皇上,您赶紧的别吃了,再迟一些,皇后娘娘她可真的要跟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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