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大街小巷陷入一片黑暗,不知道哪家的孩子调皮,父母的打骂声响起,紧接着就是小孩子的哭声又跟着响起,小孩子一哭,家里喂养的狗也跟吠叫起来,一家两家同样如此的热闹,十里长街都听的清楚。
房间里的床上躺着相拥的两个人,暗夜里房间里安静极了,关榆以为雷慰夜睡着了,没想到他突然开口问了一句:“你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
关榆细细品了品他的话,然后不乐意了:“怎么了?我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你雷警官有什么问题么?”
听出她话里不忿,雷慰夜失声一笑,道:“不是。孽訫钺晓”。
“那为什么那样问?”
她问完了这一句话,等了好半响,安静的房间里都没有在听到其他一丁点的声音,关榆疑惑,翻了一个身,和他面对面挨着,房间里并没有开灯,可是屋外的月光打了进来,洒满了一屋,她看到他脸上浅浅的笑意。
随后他说:“我只是觉得……觉得,很有烟火红尘的味道,这样很好。”
关榆一愣,随之忍着笑打趣他道:“我们小家小户怎么能和你雷少爷相比呢,这种生活琐事在你们有钱人眼里一时觉得新鲜,倒成了烟火红尘,蛮有诗意的嘛。”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多想,只是随口说了出来,可是等说出来后,她就感觉到搂着自己腰身的男人的手臂一僵,然后就听到他沉沉的声音:“我不喜欢你这样说。”
怎么了这是?!
眨了眨眼,关榆没有反应过来,脑子里短暂的空白几秒之后,她大概明白了,她跟他的家世有着不可比拟的差别,当年就是因为这个,他父母双双反对他们在一起,还害得她因为这个远走出国,一别五年。
想到这里,她突然叹了口气,道:“跟我说说吧。”
“说什么?”
“这五年里你是怎么过来的。”
雷慰夜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不答说道:“不早了,还不想睡?”
“哎,别转移话题啊,我问你呢。”关榆仰起脑袋不满的看着他,“快点。”
雷慰夜还是没有说话,却低下头一口含着她的唇,关榆没料到他突然袭击,呜呜两声象征性的轻轻捶了他几下后也就顺从了,两个人唇舌交融,火热一片,眼看越来越控制不住,关榆终于推开他,从他怀里出来,大喘着气。
只是这一会儿的工夫,饥渴了五年的某个男人已经有了反应,下身支起了帐篷。
两个人贴的如此之近,关榆自然也就感受到了,刚等她缓过神来,雷慰夜伸手把她捞过来,一只手已经脱下了她的睡裤,还想动作,关榆吓得一把按住了他手,颤声道:“别……”
雷慰夜哼了一声,挺着腰去顶她,嘶哑着声音道:“我难受。”
关榆一只手伸到他背后,像哄拍小孩子那样顺他的背,轻声道:“别胡来,我家房子隔音不好。”
一句话,雷慰夜支起的小帐篷渐渐软了下来,慢慢平复气息,也不在强迫她,心满意足搂着她闭着眼享受她香软的身子。
半天后,关榆用一只手戳了戳他的胸膛,小声道:“说吧,我想听。”
见她还惦记这个事,雷慰夜只好认命,确认了一遍:“真想听?”
“我想听,我想知道你这些年过的好不好,又是怎么过来的,关于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她的声音虽然轻,却很肯定。
雷慰夜叹了口气,关榆一看就知道成了,像个小动物似的往上钻,钻到他怀里,又拿过他的胳膊当枕头,耳朵紧紧贴在他的胸膛前,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一声一声从胸腔里跳动。
踌躇了半片刻,雷慰夜终于慢慢开了口:“我过的很不好,是真的不好,我从来不觉得我的人生里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过生,更没有觉得苦过,就算是在军校里条件最差最苦的那段时间,我都不觉得苦,可是这五年里,我一直觉得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轻描淡写的说出来,关榆心被狠狠的击了一下,又疼又麻,五味杂全。
雷慰夜吐出一口气:“还有这五年来我每天都做着同样的一个梦。”
“是什么?”关榆好奇,怎么可能有人只会做一个梦。
“我每天都会梦到那天早上发生的事,你从房间外面进来,看到我和别的女人睡在一张床上……”
“我怎么可能会让你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他的话没有说完,关榆就急急打断了他的话,抬头直视他,在黑暗中看着他的眼睛:“那个女人是个临时演员,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也不想知道,只是出了钱让她帮我演了那一段……”
越说越小声,关榆因为着急才急着开品,藏在心底的话也就这样彻底的当着他的面说了出来,渐渐的她也就停了下来,默然半响后又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什么时候?”雷慰夜轻笑了一下,“那次或许是真的糊涂了,直到半年后我才发觉事情的不妥当,从我爸的手里逃出来后,我仔细想了想,才察觉事情有很多破绽。”
逃?!
关榆心里的警铃被这一个字给触及到了,她茫然的看着他:“什么逃?你从哪里逃出来?为什么又要逃?还有,你说是从你父亲那里逃出来,他关你了?!”
一连串的问题从她嘴里利索的蹦出来,雷慰夜不想告诉她,只含糊道:“没什么,你别多想。”
“什么叫我不要多想啊,我说了我要知道你以前的事情,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关榆一急之下用胳膊支起了身体,嗓门也不自觉的提高了。
雷慰夜好笑,把她拉下来,“想吵醒你妈么?”关榆这才注意到她反应过激了,抿了抿嘴角,声音又像蚊子一样:“那你告诉我。”
“真的没什么,只是当年你走了以后,我因为感冒和气急攻心的原因一下子昏了过去,醒来后发觉自己在医院,拔了针头打算去找你,那个时候我心里只想着不要让你误会,可是事实却又是真的摆在你我面前,你好端端站在我面前,而我的床上躺着另外一个女人,我真的怕你误会,想去找你,却被我父亲用最强硬的手段给阻止了下来。”
那是一段不好的经历,到现在雷慰夜有时候都不想会议起来,他那个时候被控制在病房里,外面有跟他身手相当的几个彪形大汉守门,他身体没有恢复,跟外界又联系不上,想出去无异是比登天还难。
真到几天后蕾蕾来看他,蕾蕾待的时间也不长,雷父并不准她留很长时间,她很快就走了,而随后雷慰夜就发现了自己被子下面的手机。
有了手机,他从里面出来就轻而易举,他联系到了自己的人,很容易从病房里出来,开始动用一切力量去找关榆,把她能去的每个地方也都找遍了,国内没有她的影子,他就猜测到她定然是出了国。
想要找出她到底去了哪里是需要时间的,各个机场里都没有她出境的资料,他那个时候知道,没有人帮她,这些她都做不到,而帮她的这个人,除了顾斯平不会有第二个人。
他想,或许能从他的嘴里能弄出她的消息来。
接着他去找他,却发现,连同他在内,也一并消失了,她跟着另外一个男人一起走了,一点踪迹也没有留给他。后好后出。
雷慰夜那段时间除了愤怒只剩下愤怒,他知道顾斯平对她居心不良,他和她之间出了问题,她却将另外一个男人牵扯进来,这点让他的心像在滚烫的油锅里滚了一遍。
他一怒之下做出了许多惊人之举,将C市大大小小的许多黑帮黑派之间全部一并抓了,而这些人多多少少跟顾斯平有关联,他知道,他这样做,其大的一部份是是因为私心在里面,而这样做结果是惹的雷父在一次出面干涉他的事。雷父当时候狠狠的教训了他,给了他长到这么大之后给第一个耳光。
那一个耳光落下之后他算是跟他的父亲彻底决裂了,他还记得他当时说,这一个耳光他受下是因为您养我育我到成年,否则没有人能碰到他一下。
雷父当时看他就跟看个陌生人一样,面色铁青的咒骂他一声孽障之后被他气的进了医院。
也就是在他去医院看雷父的那天,他亲手钻进了他父亲设下的套,他在医院里不省人事,到清醒过来的时候就被关在了一个军事机地里,离C市十万八千里,周围除了山川就是树林,他被关在专门基地里,不得与外人交谈。
他的父亲,竟然对他做出这样的事。
他纵然有天大的气,关在这里也不能发出来,他得想办法逃出去,可是哪里又是这么轻而易举,那些关押的他的人都受了命令,如果他逃出去,那么他们会受到严厉的军事处罚。
所以那里的部署都是最严密和毫无漏洞的,虽然如此,他还是找到了机会,可是只逃到了一半,就连那些关人的铁匣子他都还没有出去,就被人用麻醉枪给放倒了。
他被重新抓回来,见到了他的父亲,雷父只跟他说了一句话:“你什么时候把那个女人忘记了,你就什么时候出来。”
一关就是半年,除了刚开始的愤怒与不甘,在浩瀚的时间里,他被打磨的冷静下来,清晰的头脑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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