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眉目传情,这些小动作雷邦国如何会看不到,那个冷静自持,优秀绝佳的儿子怎么会变得儿女情长,如此令他失望。
“逆子!”
一声暴喝把两人拉回了神,关榆连忙抽出自己的手,规规矩矩的站好。
雷慰夜看着自己的父亲说:“您别生气,我也不想气您,您的身体气坏了对谁也不好。”
他的话一说完,关榆眼角就瞄到坐在沙发上的首长大人‘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似乎气的极重,胸膛快速的一起一伏,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关榆委屈的想,自己到现在只说了一句话,怎么就惹的这位老人家就如此不快了呢。
“总之,你想娶这个女人我是绝对不会同意,她也别想进雷家的大门。”站起来的雷邦国扫了一眼对面的人,半响后,只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转身大步就朝门外走去。
如此决绝的话,关榆说心里一点也不舒服那是假的。
雷震也立刻跟着出去,只是临走前丢下了一句话:“好好想想你父亲的话,别在气他了,首长岁数大了,特别是今年,心脏极为不好。”说完这些,他看了一眼关榆,摇了摇头,叹息着走了。
……
直到很久,屋子里再度安静下来,关榆才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身体一软,差点倒下,雷慰夜立刻伸手扶住她,两人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关榆心有余悸的说:“你爸真吓人。”
雷慰夜低声一笑:“你别怕他,他年岁这么大了,还能怎么吓人。”
关榆被他逗的笑出来,可是又禁不住犯愁,担忧的问:“看来你爸真的不喜欢我,那我们怎么办?”
“是我结婚,不是他结婚。”雷慰夜好像并不怎么在乎的样子。
过她母个。关榆心里一跳,想到他刚才说的话,脸上红了红,心里忍不住偷偷的乐,仰脸看他:“哎,你真打算娶我啊?”
雷慰夜挑眉,反问:“你不想嫁?”
关榆哼了一声:“什么也没有,鲜花没有,戒指没有,下跪也没有,我才不会那么简单的就嫁给你呢。”
雷慰夜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开口:“其实,你最想看到的是我单膝下跪吧。”
“哎,你还真聪明,一个堂堂的局长给我下跪,想想就觉得兴奋。”关榆半个身子挂在他身上,笑的眉眼弯弯,“要不,你现在就来一个。”
“臭丫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雷慰夜大怒,可脸上却是笑的,将要逃跑的关榆扛起来就往二楼面去。
“放开我!”关榆嬉笑着捶他。
两个人嘻嘻闹闹,好像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也不记得雷父说过什么,可是关榆心里知道,他家里人的那一关,自己不会那么容易就过关,她今后的路,也不会好走。
……
同样的车上,同样的路途,关榆这次却没有像上次那样的紧张,或许是昨天见过他的父亲,给她的心里安下了某种意识,知道自己会面对怎样的人,也将会发生什么事。
车子平稳的开着,很快来到目的地,来到大铁门前,居然还有两个兵在站岗,或许是认得雷慰夜的车子,两个小兵敬了个军礼,将铁门缓缓打开了。
院子里有一颗很大的梧桐树,雷慰夜将车子停在树的下面,熄了火,转身看她:“我们下去吧。”
关榆点头:“好。”虽然这样说,可是解了几次安全带都没解开,雷慰夜倾身过去替她解开,顺势在她额头上亲了亲,然后又将她的下巴抬起,看着她的眼睛,“别紧张,一切有我,嗯。”
他的一双眼睛像是有魔力一样,关榆的心因他的话被他奇异的安定下来,她点了点头:“我知道。”
下了车,雷慰夜牵着她进去,里面的景象跟关榆想象中的并不一样,不奢华,下人也不多,关榆了然的想,像他父亲那样的人,那样的身份,肯定也会用太多闲杂的人,能在首长身边的,应该都是一些心腹。
最先发现他们的是一名四十多岁的妇女,看到雷慰夜时明显愣了一下,接着大喜道:“阿夜回来了,你这孩子真是的,怎么也不提前打个电话过来,让我一点准备也没有。”
“这是张妈,跟我母亲一想进的雷家,我们从小都是由她照顾。”雷慰夜牵了她往前走,边走边说。
关榆点点头,知道他这是在告诉自己,这个张妈在雷家的地位。
张妈来到两人跟前,拉着雷慰夜的手跟他寒暄了半天,好像才知道他旁边有个人,遂侧过脸来问:“阿夜也不介绍介绍。”
雷慰夜笑了一笑,关榆立刻乖巧的喊人:“张妈好,我叫关榆,叫我小榆就可以了。”
“好好。”张妈很高兴的样了,看了关榆好几眼,最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你们快去坐,我去叫老爷夫人下来。”
在雷家,似乎还只有张妈一个人,喜欢叫老爷夫人。
关榆紧张的心情因这个和蔼的妇人而变成轻松起来,心里嘀咕,原来他家里也不是每个人都像他爸那样的。
两人在客厅里坐了,张妈上了楼。毕竟这里不是自己的家,关榆还是有些拘谨,不像雷慰夜,摊了份报纸打开来看,悠闲自得。
关榆挪过去,在他旁边坐下,问他:“你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
“嗯,”雷慰夜头也没抬,沉吟片刻后说:“跟你一样,是个女人。”
关榆瞪他:“我跟你说正事,先从你这里打听清楚,我也好防备,看应该用什么样的招数对付你妈。”
“哦,”雷慰夜来了兴趣,终于舍得从报纸里抬起来头,“你想了些什么招?”
“也没想到什么招。”关榆动了动嘴皮子,最后说了一句很深奥的话,“你没听说过么,见招拆招,才是最高境界。”
雷慰夜嘴角一抽,刚要说话,身后传来一道温婉的声音:“嗯,这话倒不假。”
关榆心里一惊,忙回过头看过去,果然楼梯扶上边站在了一个妇人,四十多岁的女人,头发被盘在后面,不丰腴,在这个年纪却显得有些瘦,穿着一套极其简单的米白色休闲家居服,身上其它的首饰没有,只有脖子间和耳垂上挂了一副珍珠首饰。
优雅华贵,一眼见分晓。
这人想必就是他的母亲了,关榆还有没反应过来,雷慰夜站了起来,平平淡淡叫了一声‘妈’,关榆一惊,忙不迭失也站了起来,规规矩矩叫道:“伯母你好,我叫关榆。”
雷母本名姓陈,以前在家里做姑娘时,家里也是极其有富贵,所以身上散发出来的华贵是与生俱来的,关榆从来没有看过这样雍容的妇人,就算是电视上演的那种富家太太,也绝对及不上她陈母身上的气质。
陈母脸上妆容精致,似乎平时也爱保养,脸上的皱纹极少,只有眼角那样有细微的鱼尾纹。
“坐吧,别站着。”她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看了一眼两人笑着说。
关榆被雷慰夜拉着坐下了,陈母看了看她,又把视线转到自己儿子脸上,一片和蔼之意尽显:“你一年到头也不回家几次,这次回来还搞突然袭击,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刚才我还说了,说阿夜回来也不打通电话,让夫人你也没个准备。”陈妈端了茶点过来,笑着符合了一句。
陈母笑了笑,打量自己的儿子,突然说:“既然这次回来了,那就住些日子,别吃顿饭就消失的人影也没有了。”
雷慰夜不答反问:“妈,蕾蕾呢?”
“那丫头一大早就出去了,这会也该回来了。”陈母扭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大钟。
雷慰夜点了点头,又问了一句:“父亲呢?”
陈母端了一杯茶小口小口的呷,垂了垂视线,平静的说:“你父亲在书房里忙着工作上的事,等一下就下来了。”
一句话说完,雷慰夜的脸顿时就冷了下来,他突然站了起来,就坐在她旁边的关榆拉了起来,虽然心里怒,可是还是平静的说:“母亲,小榆我也带过来让您看了,既然你们这么忙,那我就跟她先回去了,改天在找时间过来看你们。”
说完,拉着关榆准备出去。
“站住!”陈母不轻不重的放下茶杯,保养得体的脸上有了丝怒气,“你干什么,我才坐下来几分钟,你就要走,还把不把这里当个家,还把不把我当你母亲看待。”
关榆此时此刻只觉得自己很难堪,又很难熬,不知道该怎么办,本来放松下去的心,又被提了起来,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陈母看了一眼停下来的两个,终是叹了口气,“你爸跟我说了你们的事,你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我还没对这位小姐怎么样,你就心里不舒服了是不是。”说完,也不等他回答,把视线转到关榆脸上,柔了声音,“小榆是吧,来,过来,到我这边来坐。”
关榆一愣,想过去,可是旁边的男人紧紧拽着自己的手,她抽了抽,没抽动,只好也站在原地不动了。
“怎么,不稀罕和我这个老太婆坐在一起。”陈母似笑非笑了一句。
关榆立刻摇头:“当然不是。”顿了顿,发觉拉着自己的手腕的那只手松了,她松了口气,慢慢走了过去,坐到陈母身边。
“好孩子,看你年纪不大,是今年刚毕的业?”陈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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