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别这样笑好不好,怪渗人的。”蕾蕾突然出声,拿着苹果离他远远的,表情略为有些夸张。
她的大哥除了冷笑和不笑,什么时候会笑的如此温柔而……风骚。
雷慰夜视线一转,一个眼神丢了过去。
蕾蕾一哆嗦,立马赔笑:“呵呵,大哥你无视,你无视我就好,想怎么笑就怎么笑。”
“……”
吃完了东西,蕾蕾将苹果核扔了,这时候护士进来例型检查,完事后,护士笑着开口:“今天关小姐来的有些迟哦,一般都是这个时候来的呢。”
“是啊是啊。”蕾蕾符合的点头,点到一半脑袋定住,大叫一声:“完了,我居然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雷慰夜抬眼看过来。。
等到护士出去了,蕾蕾跑到病床边,想了一想,又跑的远些,才敢开口说:“大哥,我昨天在医院看到关榆了,那个时候她脸色很不好,我一个字也没问出来,她推开我就跑了,那个时候小美姐应该跟你在一起,我本来是想上来……”
“你说什么?”
雷慰夜原本是靠着的,听到她的话后猛的从床上坐起来,直直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问出来:“为什么不早点说?现在才告诉我?”
蕾蕾看着他铁青的脸色有些害怕:“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
她昨天送艾美回去后,艾美拉着她不肯放她走,硬是要她陪着她,说两人好不容易见次面,不必急在一时,而她也不好意思直接甩人就走,愣是陪她到了晚上才走,回到家里后,又被唐逸给气了一顿,她一急一气,就将这个事情给忘记了。
雷慰夜死死皱着眉头,样子极度可怕,蕾蕾又有些犹豫了,到底要不要现在告诉他大哥关榆有可能怀孕的事……就在她犹豫中,病房的门再一次被人打开。
“墨哥哥!”蕾蕾一见来人,立刻扑了过去,像见到救命人一样。
江墨被她热情的态度弄的愣了一下,才唏嘘开口:“不容易啊,听见你叫我一声哥。”
蕾蕾跟江墨同一年出生,只是他小几个月而已,而江墨一直做为花花公子的代表,不管在什么事情上都是极度的不成熟,蕾蕾也就把他规划到不算兄长的一类了。
“墨,你来干什么啊?”不管了,只要能转注她家大哥的怒意跟注意力,叫什么也不在乎了。
江墨有些夸张的搓了搓手臂,“得得得,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吧,听你叫我哥,我怎么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蕾蕾捶了他一下,却没还嘴。
江墨陪着她笑闹了一会儿,才正色道:“小蕾,我有事跟大哥说,你出去玩一会。”
蕾蕾巴不得,点头如蒜的离开了。
她走后,病房里就安静了下来,江墨挑了张椅子坐下,慢慢开口:“大哥,我跟你说些事。”
雷慰夜放下心里的那不知名的情绪,侧过脸来问他:“什么事?”
江墨看了他一眼,说:“关榆的事。”
雷慰夜皱了眉:“说。”
江墨把想了一夜的事情慢慢道出来:“顾斯平想必大哥你是认识的,可是昨天我得到一个意外的消息,关榆居然跟她也认识,而且,他们还很熟。”
“你想说什么?”
“大哥你知道我的意思。”
雷慰夜嘴角抿成一条线,沉默不语。
江墨继续说:“顾斯平身分复杂,关榆一个寻常的刚毕业的女大学生怎么可能会跟他那种人扯上关系,大哥,你不得觉得这件事很蹊跷么?”
雷慰夜闭了闭眼,在睁开时已经一片清明:“你查了?”
昨晚在酒吧里发生了那样事,别说江墨,就是江墨的那些朋友也会不甘心,一定会查出来是什么惹了自己。
“不多。”他点点头,“顾斯平的身份很容易就查到,可是关榆的,我查不出来。”
“还有谁知道?”
“没有多少。”江墨顿了顿,本来不说的,可是又实在忍不住,“就算那些知道顾斯平身份的人,也不知道我们和关榆之间的事。”
雷慰夜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江墨移开了视线,把自己心里想的说了出来:“我一直以为关榆很简单,没有想到她的身份其实是复杂的,大哥,我不知道你把她留在身边的目的,可是我很确定你对她的感情没有那么纯粹,甚至是……利用她,如果真的到了不得不揭开面纱的那一天,我想你别为难她。”
他说完这长长的一段,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自嘲的笑了一笑:“或许刚开始她留在我身边目的也不是单纯的,或许她跟我在一起的目的是为了通过我接近你,可是这些,谁也不能确定。”顿了顿,江墨又说:“昨天晚上在酒吧里我看到她了。”
雷慰夜目光一动,神情有些不高兴:“她在酒吧?”
江墨转身往外面走,说了最后一句话:“她喝醉了,顾斯平把她带走了。”
门又被重新带上,可是雷慰夜的心却不能平静了,这是他这些日子来的顾虑,被江墨短短的几句话就给昭然示若出来,让他柔软了一点点的心重新又开始尖锐起来。
关榆,如果你真的是怀着目的来接我,他发誓,他绝对不会对她手软。
蕾蕾进来后,看到她大哥一脸阴沉的看着手里的一个东西,那是一个粉色的发卡,她想,必定是关榆的吧。
其实从早上她来医院的时候,就看到雷慰夜手里一直拽着这个东西。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手里拿着这个东西确实有些可笑,可是当她看到雷慰夜眼看着这个发卡的时候,嘴角那抹笑意,她又觉得不好笑了,只觉得,在也没什么比一个男人拿着自己女人的东西更可爱的事了。
可是现在为什么又要脸色这么难看的望着这枚发卡。
“大哥——”蕾蕾叫了一声。
雷慰夜回神,顺着她的视看过来,手里的东西让他蓦的一震,这枚发卡是那天关榆在这里过夜时遗留下来的。
他想起那天晚上她躺在他怀里,小心翼翼的语气,问他,他喜不喜欢她。
他当时没有回答,只是把她闷在怀里让她睡觉。
现在想想,竟然觉得前几天发生的事,有些遥远了。
再度看下去,掌心时静静躺着那枚发卡,她的东西果然跟她的人一样幼稚,可是看了总会让人心情大好……他伸手抚摸发卡,做了个决定。
“小蕾,把手机给你。”雷慰夜合上掌心,突然说。
蕾蕾见他脸色终于多云转晴,松了口中气,来到桌子旁,拿了他的手机过去,问:“大哥,你是想给小榆打电话么?”
雷慰夜接过手机没接话。
“你打的试试吧。”蕾蕾继续说:“我刚才在外面跟她打了N个电话,就是没人接。”
雷慰夜拨出去,果然无人接听。
他刚舒展开的双眉又紧紧拧起。
……
关榆只收拾了一些要换洗的衣服,其他东西一样也没拿,跟同事一一道别,又跟穆版辞职,虽然意外了些,可是那穆版也没有强人所难,点头答应放人。
关榆道了谢,搬了自己的东西离开,下了楼就上了顾斯平的车。
可是她不知道,她前脚刚走,后脚穆版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都市晚报。”
“你好,请问关榆在么?”
“她呀,刚走。”
“去哪里了?”
“我怎么知道,应该是打算跳槽吧,刚刚在我这里辞职。”穆版不耐烦起来,“哎,我说你是谁……”
蕾蕾没等那边人说完话,立刻挂了电话,跟病床上的人说:“大哥,不好了,关榆辞职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雷慰夜却一脸平静的点点头,掀开被子,弯了弯腰,突然动手解开腿部的绑带,自己活动两下,一语不发的从病床上起身。
蕾蕾惊讶的看着他:“大哥,你……你腿还没好彻底呢……怎么就……”
“现在好了。”
雷慰夜打断她的话,来到门边,伸手将门打开,稳步迈了出去。
现在,是时候该把一些事弄清楚了。
关榆,你最好什么也没有骗我。
……
机场里人来人往,有离别,有欢笑。
关榆看着那些陌生人来来往往,平静下来的心竟然又一点点酸楚起来。
她多失败呀,两次都栽两兄弟手里。
她把手机拿了出来,里面有很我未接电话,可是最显眼的,还是雷慰夜的,他的三个大字,总是能让她忽视别人的名字,让她眼睛里看到他一个人的。
收回视线,她把手机放进了口袋里,抬头向右边看了看,那里正站着个男人在打电话。
好回好看。顾斯平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突然回过头来冲她笑了笑。
关榆也回以一笑,心里渐渐平静下来。她跟顾斯平认识了这么久,久到是他几岁开始进入她的生活的,她都已经记不清了。
她只知道,那年,父亲领着一个小男孩回来,告诉她说,小榆,以后他就是你哥哥了,记得别欺负她。
哪里她欺负他,在她有限的记忆里,她明明记得,好像一直是他在欺负她。
其实父亲没去世的时候,她记得妈妈也是很喜欢顾斯平的,就当他是自己亲生儿子一样,可是父亲去世后,一切都变了。
妈妈不在喜欢他,总会叫自己离他远些,不要跟他接触。那个时候顾斯平已经大学毕业了,已经长成了一个男人,变得收敛而深沉起来,不像小时候那样总是把自己气的哭了,然后在用东西来哄她高兴。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