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个女人一走,雷慰夜的表情才渐渐隐了下来。
唐逸看了看他:“老首长都知道了?”
雷慰夜摇头:“不确定。”
“怎么说。”
“想必是蕾蕾在家里说露了嘴,被老头子知道了一些,派人查了查。”
“我猜不会,否则该给你下死命令了,老首长是极其注重名誉的人,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让你与她在来往。”
雷慰夜沉默了,唐逸说的他都明白,可是明白又能怎么样。
他把灾区那些事全压下去,就是不想让家里人知道,他为了关榆调用关系去那里救她,还为了一些他自己到现在也不确定的事。可是千算万算,还是没算到,这个纰漏出现在在自己家里人身上。
蕾蕾说漏了嘴,让老头子起了疑心,而老头子有没有派人查查他不知道,可是那天老头子来医院跟他说的那些话,像又是给他一记警告。
雷慰夜看着包房门外,神色晦暗起来。
“喂喂,你们到底说些什么呢?为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小石头敲敲桌子,“不是说大哥你怎么受的伤,怎么大公无私的么?怎么把老头子也扯了进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雷慰夜心里烦躁,没理他。
唐逸也不好多话,也没理他,小石头就这样被两人赤裸裸的无视了。
……
洗手间里。
关榆洗了把脸,压下刚才在包厢里心中想的一些疑问,见蕾蕾迟迟没有出来,不禁问:“怎么了?”
蕾蕾犹豫了一下,才说:“小榆,帮我个忙。”
“什么忙?”
“我大姨妈来了。”
“……”
关榆把卫生棉借来给蕾蕾,自己又出去在外面等她出来,可等着等着,她胡思乱想间,一个念头从脑中闪过,她整个人浑身僵住,脸上血色全失,一片惨白。
蕾蕾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关榆失魂落魄靠在墙角里,整个人像被什么事情打击到了一样。
她吓了一跳,立刻上前扶着她问:“喂,你怎么了?别吓我啊?怎么手这么凉?”
关榆抬起一张快哭出来的脸:“怎么办?我完了。”
蕾蕾真的被她吓到了:“出什么事了?”
“我……我……”
“哎呀急死我了,你到底怎么了?快说啊!”
“我大姨妈两个都没来了。”
蕾蕾一怔,接着脸色一变,大喜:“你的意思是说,你有可能怀孕了?”
关榆嘴唇动了动,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从跟雷慰夜发生关系的那一夜到现在,可不正好是两个多月过去了嘛,而她的大姨妈也正好一次也没有来过了。
蕾蕾激动的又笑又跳:“说话啊,你是不是怀孕了?”
“我……我不知道……”她都快哭了,她还笑的出来。
蕾蕾终于发现她的表情不对,想到什么似的,脸色也一下变了:“难道说,你跟我哥还没有……没有……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关榆又气又恼:“不是,我是怀疑。或许只是大姨妈来迟了,并不是……不是……怀孕了。”
蕾蕾嘻嘻一笑:“我逗你玩呢。你放心,不管怀没怀,以后总要怀的,现在你也别急,我们先回去,跟我大哥把这事说清楚。”
也只好这样了。
关榆点点头,刚走到一半,想想又不对,拉住了蕾蕾道:“不行,这事你谁也不许告诉,特别是你大哥。”
“为什么啊?”
“没有确定的事不要乱说,万一是假的怎么办?或许是我身体出了问题呢?”关榆拜托她,“总之求了蕾蕾,谁也别说,谁也别告诉,好不好?”
蕾蕾犹豫了一下,点头:“好吧。”
“谢谢。”
“好啦好啦,我们走吧,瞧你脸都吓白了。”蕾蕾挽了她的手往外面走,“等一下你注意点,他们一个个都是人精,掩饰的不好很快就会被看出来的。”
“嗯。”
……
两人回到包厢,基本上神色已经恢复了如常,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还没等关榆开口说话,她们就察觉到包厢里的气氛有些不同。
蕾蕾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怎么这是,一个个愁眉不展的。”
关榆一言不发也跟着坐了下来,雷慰夜看了她一眼,蹙眉:“怎么了?脸色这样差?”
“没有没有。”关榆一听立刻解释,“我哪有脸色差,你看错了,挺好的啊……”
话说到一半注意到蕾蕾撇过来的眼神,想到她刚才的忠告,关榆一顿,索性就沉默了,越是解释越让他觉得可疑,那还不如不解释呢。
她一停下,蕾蕾立刻出来打圆场:“我刚才在洗手里吐了,让小榆看到了,她肯定觉得恶心,所以脸色才不好看的。”
雷慰夜晒然一笑,没有在继续过问。
关榆暗地里冲蕾蕾投了个‘谢谢’的眼神,蕾蕾立刻也回了个‘不用客气’回来,两个女孩子相视一笑,默然无语。蕾蕾刚一收回视线,却看到唐逸正一动不动看着她,意味深长。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她瞪了他一眼。
唐逸靠了过来,压低声音:“你确实没什么好看的,只不过嘛,我却看出你们两人之间有问题。”
蕾蕾才不怕他:“有问题又怎么样?你能猜的到?哼!”然后扭过脖子该吃吃该喝喝,当他是透明人。
唐逸淡淡一笑,眼眸深深。
包厢里又回到刚才的气氛,而关榆却是在也没什么心思吃了,她心里像堵了一块铅一样沉重,有些事不想还好,一想就是彻底的爆发,那些念头像生了根一样在她心里疯长起来。
她还记得,那晚醉酒后,第二天雷慰夜逼着她吃了避孕药的,如果没有意外,她是不可能怀孕的。
可是如果这个意外打破了怎么办?
她真的中了这万分之一奖怎么办?
越想越忐忑,心里越来越难受,似乎面前桌子上那些菜都令她觉得恶心了,油汪汪的,让她胃里翻江倒海,眼看就要支持不住了……
“江墨你这臭小子总算来了。”小石头骤然提高的声音让关榆转移了心中的恶心感。
她抬头看去,包房门口果然站着江墨的身影。
还是那个眉目英挺的俊朗少年,只是不在是她关榆所熟悉的了。
好子好我。江墨似乎没看到她一样,冲里面的人一一打了招呼,拉过一张凳子,在小石头旁边坐了下来。
“石头哥,听说你假休完,要走了?”
小石头点头:“可不是,所以我才趁着今天这个机会把大家拉出来聚聚,没想到你江大少日理万机,我打电话催了那么多回,你现在才过来。”
江墨倒了杯酒,当着他的面一口灌下:“得,算我跟你赔罪。”
小石头一拳砸在他的肩膀上:“自家兄弟赔什么罪?你还真是越来越有你家老头子的感觉了,动不动就把生意场上的那一套一套拿出来。”
江墨一愣,接着一笑,然后把杯子放了下来,问:“哥你伤怎么样了?”
“没大碍了。”
江墨点点头,视线一转,看了唐逸一眼,人却立刻变的恭敬起来:“小舅。”
唐逸笑笑:“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在我面前一直都绷着。”
江墨抓了抓头发,有些为难的回答:“小舅你是长辈,我……我……”
他这样的神情不像刚才那样的一派老成,正是符合他年纪该有的东西,唐逸打断了他:“现在这样不就好多了,别老绷着像你爸一样,那样多没趣。”
江墨松了口气,整个人也轻松起来。
蕾蕾这时却凉凉的插了一句话:“这么说唐省长你有趣了?”
唐逸淡定的回了一句:“有没有趣你不是知道?”
蕾蕾一口水呛在喉咙里,无语的瞪他。
关榆却有些搞不明白这一大家子了,江墨叫唐逸小舅,那么就代表唐逸跟他们是亲戚关系,也是一家人,可为什么她又觉得这个唐省长跟蕾蕾的关系不一般。
而她也一直以为,这个唐省长跟蕾蕾是关系暧昧的男女。
她看了好几眼的唐逸,心里也越来越疑惑,这个男人跟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想不明白,就下意识的去看雷慰夜,可这个男人却一脸平静,只是淡淡的看着他们说话,好像觉得没什么不妥,仿佛习惯了一样。
可是关榆知道这个男人不对劲,平时她要是看他,他一定会看过来浅浅的笑着问她怎么了,可是现在他却很平静,就像他身边没她这个人一样。
她更本不存在。
关榆被雷慰夜陌生的态度弄的怔住,正晃神,她人却被小石头带了带,整个身子倾了过去。
“来来来,给你介绍个人。”小石头拉过关榆,一本正经的说:“江墨,她是咱哥的女人,也是第一个带出来给我们全家看的女人,这个意思,你知道了吧。”
江墨也表现的好像不认识她一样,像个陌生人一样打招呼:“你好。”
关榆也硬着头皮回了一句:“你好。”
小石头兴奋的拉着关榆说东说西,并没有注意到关榆几乎整个人身体都快挂在了他身上,直到旁边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撒手。”
小石头下意识的松开手,抬头看向声音来源处,开尊口的正是他家敬爱的大哥,正无声无息冷然盯着他看。
他心里一哆嗦,双手一推,立马把关榆推出老远,自己也和她拉远了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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