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一点反应都没有，呆滞的眼神一直盯着怀里的孩子看 , 那种脸上的表情非常非常绝望。看起来，像是遭受了很痛苦的折磨 , 我看了她几眼 , 心里忽然就冒出一个想法。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人丢失了灵魂 , 那种样子就应该和这个妇女差不多。一看就知道她忍受了长期的家暴 , 就连孩子身上都有淡淡的伤痕。
“你……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王磊说话的声音小了，脸上的血迹源源不断往下流。浩子走过去，伸手耗着他的头发 , 都不带惯他的，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听着声音就痛。
“操你妈 , 想干嘛？来来 , 你看看老子 , 好好的看看，认不认识这张脸？”浩子说着就蹲在王磊面前 , 看了几眼 , 王磊似乎回想起什么，脸上的血色骤退，张大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肯定是认出浩子来了，所以才会有这个反应。
浩子呵呵一笑 , 轻轻拍打着王磊的脸：“想起来了就行 , 行了 , 说吧，别拖着了 , 是谁指使你的？说了 , 我就饶你一命 , 让你活着。”
王磊‘唰’的一下抬起脑袋，死死看着浩子：“你说真的？”
浩子嘴角慢慢的上扬：“老爷们儿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 , 你没得选，要是不说 , 今天晚上肯定是死 , 要是说了 , 说不好还有一点活命的机会 , 你自己选 , 我们无所谓的。就算不用你 , 给我们点时间，我们还是会调查出来到底是谁做的 , 没啥区别，你得明白这个道理。”
王磊脸上的表情特别纠结，过了好几分钟，他身上那种抵触的气势，一下子就消散了，深吸一口气，他小声的说道：“这都是命，这都是命啊。”
“大慨是十六岁那年，还是十七岁那年？记不清了 , 反正就是这两年前后，那会儿我还在上初三。当时年轻气盛不懂事 , 那会儿并不是流行香港古惑仔吗？郑伊健主演，呵呵 , 那时候看的如痴如醉 , 觉得电视上那些大哥 , 出行一群小弟跟着 , 非常的拉风，非常的牛逼。”
“而且那会儿因为我个子比较小，加上性格懦弱 , 班级里边都喜欢欺负我。课代表各种刁难我，嫌我写的字不好，不要我的作业 , 偏偏这个借口 , 老师还偏袒课代表 , 然后让我打扫卫生，叫家长 , 我就觉得所有不公平全部落到我身上。”
“然后是班里那些混子 , 上课的时候当着老师的面，几个人把我架到将桌上，然后几个人按着我，把我的裤子扒了。他们就用手机对准我那个位置照相 , 完事了 , 挨个给班级里边的女生看 , 一伙人就哈哈笑，很高兴。”
“可能是被人欺怕了 , 我做梦都想改变这种情况 , 哪怕被他们打死 , 烂外边，我也不想让自己成为一个笑话。后来我就偷家里的钱 , 找人结识了几个经常活跃在学校附近的小混子，给他们买烟 , 请他们吃饭喝酒 , 唱歌。更帮他们骗过班里面的女生 , 下药 , 然后再KTV包间里边 , 和他们一起把那个女生轮奸了 , 谁都没戴套。”
“反正我不喜欢班级里的任何一个人，玩那个女生的时候 , 我玩的最用力最舒服，什么恶心的招式都来了。呵呵，我记得她，欺我最狠的。那个时候的我就在想，人生都活成这个样子了，父母以打工的名义一走了之，从此不闻不关。”
“奶奶走的早，爷爷老年痴呆，还需要人照顾。所有的不公平 , 基本都集中在我身上了，我就是一个负能量集合体 , 我内心邪恶，什么事情都敢做。死了也就死了 , 那是一个解脱 , 想开了 , 也就没有什么负担了 , 我要做一个坏人，无恶不作的坏人，这样才能抚平我内心的怨气 , 我要发泄，把所有邪恶的事情，都做一个遍。”
“读书这几年 , 我基本什么事都做了 , 跟着那几个小混子 , 打架，抢劫 , 偷东西。对了 , 以前有一个人命案件，当时刑侦方面还不算发达，直到现在都没有破案。是一个孕妇，好几个月了 , 抢钱的时候反抗 , 我一着急 , 把她推到了，然后下边就开始猛地流血。”
“当时有点害怕 , 我就一不做二不休 , 刚好旁边有一根生锈的钢筋 , 我在想，可能老天都在暗示我 , 杀了她。我用衣服裹着手，然后把刚进攥起来 , 冲着那个孕妇的脑袋连敲了十七八下 , 只多不少吧 , 最后死透了 , 我才拿走她的钱包。”
“初中毕业了 , 好像因为我爷爷的问题 , 我就辍学了。也在这段时间，我染上了毒瘾 , 起初是磕摇头丸，抽大麻，我喜欢那种感觉。慢慢的，这种感觉给我带来的爽感逐渐减少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自己在渴望更高一层的享受。”
“最后到K粉，自己制作一个简易的吸毒工具，又到海洛因，接着才到病毒 , 那个地步已经从最初的吸，到了后来的注射。期间我认识了不少人 , 都是圈子里边的瘾君子，我们在一起 , 谈论最多的话题除了注射什么东西 , 怎么注射最爽之外 , 就是女人了。”
“这段时间 , 我认识了我的老婆……”王磊扭头看了眼边上死气沉沉的妇女，淡漠的眼神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只是很快便消逝下去。
“我们坠入爱河 , 很快就结婚生子，其实有很多事，我都没有告诉她。我吸毒的事 , 结婚前一直不敢让她知道 , 就是害怕她知道我的情况后 , 突然反悔了。所以结婚前，我为了尽快生米煮成熟饭 , 故意不带套 , 把她的肚子弄大了，让她心甘情愿的跟着我，没有选择性。”
“还有一个，结婚的钱 , 是我把我爷爷弄死后 , 卖他的地皮得来的 , 好像卖了四十多万吧，挺大一块地皮的 , 连上山地菜园子什么的 , 差不多一千多平了。反正老爷子也不行了 , 天天要人照顾，我看着他也挺痛苦的 , 我服侍他也难受，不如来个爽快点的 , 他痛快 , 我也痛快。所以学着电视上的 , 趁他晚上睡着的时候 , 用枕头把他捂死了 , 没想到还真的有用 , 我想他要是清醒的话，应该会感谢我的。“
浩子摇了摇头，表情复杂的盯着王磊：“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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