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换个地方?也许他的元神不在这里?”端木赐芳道。
“不必,司法官的意念可以达到整个星球,他听得到,这人不答,是另有目的。”杨杰道。
端木看着杨杰,只见他正紧紧盯着不远处的一座山峰,正感到奇怪,突然杨杰大喝:
“戒备!戒备!”
只见那座山峰几乎瞬间变小,同时向这边飞驰而来,速度快如闪电,同时又一下变成个长手长脚的巨大东西,呼啸而来,端木赐芳顿时感到一片巨大的压力像海浪般的冲过来。
“快保护光荧鸟!”杨杰大喊,
三人迅速分开,杨杰在前,盖亚和修斯在后,挡住那东西。
突然杨杰全力向端木前方移动,只见那东西拐个弯向端木而来,挟着铺天盖地的蓝灰色的沙尘,一阵刺耳的碰撞声和尖厉的叫声,一只骷髅一样的大手直向端木抓来,端木吓得魂灰魄散,向后移,但是身体沉重,突然,“砰”的一声大响,一团东西从沙尘之中跌了出去,顿时风散尘消。
一个人影慢慢站了起来,起初是一团黑雾,中间夹杂着电光闪烁,后来形成人形,变成了一个人的人形。
“怎么?行刑队还带个女人?”那东西怪笑道
盖亚道:“黑水王,我们不是要来处死你的行刑队,徒界判你五百年,那就是五百年,不会中途又改变判决。”
“是吗?那是五百年刑期到了?是我算错了?没有五百年呀?”喃喃地道:“不可能,莫非我是在做梦,他们怎么可能会放我出去?”
转身自言自语,突然转身喝道:
“你们不是真的!是我的幻觉!”
转身就欲离去,
“还有三百年,”端木赐芳突然道:“我是端木伯爵,你从未见过我,应该不会幻想出我的样子,”心想,这人也可怜,一个人在这里都快疯了。
“还有三百年?”那人问道,“才二百年?”
“你以为多久?”修斯冷笑道:“五百年这么容易就过去?”
“你们来干什么?”
“我的肉身在哪?”
李崎站在雪松庄园的门口,看着眼前起伏又平坦的大地,心想这里真美呀,可惜不是我的故乡。
盖亚过来,
“李王这副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你能不能不要叫我李王?我不是王!”
“这里有一份契约,你看一下。”
李崎接过来,打开,看了一会,
“我要史司作第三方见证。”
“这是不可能的,这是火焰鸟级机密,史司已记录到你从荧星出来,接下来完全由司法司负责。”
“那就没什么可谈的了。”
“李崎,你这是反悔吗?”
“我不想替你们做完事之后,又被灭口!”李崎冷冷地道,“我要端木来做第三方记录,写下文书!”
盖亚脸色铁青,愤怒离去。
端木赐芳过来。三人在房中,端木看着契约,汗水涔涔而下,对盖亚道:
“这契约不是太……,这是屠杀!我们无权这样做,我们不是神,无权这样惩罚一个国家。”
“你是来作记录的,不是来给意见的,你看过并作记录,这才是你的工作。”
端木看着银纸黑字:
“皇室成员,全体诛灭;
朝廷官员,依名单诛灭;
参与将军,依名单诛灭;
……”
只得抄下,将李崎和盖亚的对话写下,和契约一起,三人都签了字,一式誊抄三份,盖亚、李崎和端木各一份。端木离开。
夜晚,李崎坐在庄园荒野的苹果树下,一个人影靠近:
“李崎先生,您对契约没有个人的看法?”端木赐芳看着李崎,也坐下,心中意外,原以为李崎是个长相粗鲁,身材高大骇人的男子,但眼前这人面貌清秀,身材瘦削,神态斯文,像个森罗殿的书吏,又像大学的学生,哪像个杀人如麻的黑水魔?
李崎突然回头冷笑着盯着端木,“我个人也支持这份契约!”,脸上露出狞笑。
李崎进入太虚鸟休眠室,一年多之后,太虚鸟来到人界上空。
“这是你要的报酬。”
盖亚把一个盒子递给李崎,李崎打开,里有一盒血珠,一盒雪蛤珠,还有一盒金条。
李崎从旁边扯出一块金光闪闪的而包起来背上,来到舱门前,运起护体罡气,看着蓝色的人界,身子坠下。
大地越来越近,已接触大气,李崎的护体罡气全部启动,眼前火光一片,耳畔风声疾厉,呼啸而下,扑面而来的巨大压力像山一样的死死压住身体,而且压力越来越大,李崎双手向前,缓缓运起天缺掌,掌力将眼前烧灼的大气推离身躯。
如一团火球,冲了下去,“砰”发出巨大的声响,李崎感到身体几乎被压扁,看着大地将近,御气术已开启,将眼前方圆一里化为气罩,但身子依旧呼啸而下,又运气,气走奇经八脉,欲打开托克,却发现沁水脉气滞,元力和真气无法通达“不容”、“气户”、“风门”、“气海俞”等诸穴和经脉,不由大惊,越急却越不能,眼见大地直向自己扑来,山峰、河流已在眼前,心中知道不能急,便放松身体,慢慢的平静下来,托克一下打开,身子全力减速,眼前一片大湖,直冲下去。
“砰”,湖水掀起滔天巨浪,将不远处的一艘渔船顿时打碎,湖水又冲上岸边,将一家农屋夷为平地。
李崎赤身裸体踏水上岸,站在林前,深深吸了口气,空中充满新鲜的泥土和树木气息。
“自由啦,”
李崎叹了口气,向四下看去,一个妇人抱着个小孩满脸通红地看着李崎,
“这是你家的房子?”李崎看着被湖水冲倒的房子道,
妇人点点头,李崎掏出一根金条,扔在她面前,转身顺着屋后的小径向大路走来,路边有人家䁁晒衣裳,伸手招一阵风,衣衫卷来,穿上,门边又有草鞋,拿过来穿上,又扯了块布扎了个缁撮,这才背上包裹上路。
来到一个小镇上,人挤人人挨人,街上十分的吵闹,李崎在荧星上呆的太久,不能适应,只觉得满耳轰鸣,天旋地转,难以忍受,便躲进一个巷子,这才清静了一下。
“汪,”一只黄狗猛地冲出,对着李崎狂叫,李崎见那狗凶,歇了一会,心想还是回到街上。刚一转身要走,那狗又冲过来,李崎忙回身,那狗又停下,继续叫,李崎一走,那狗又跟上来欲咬小腿,李崎一脚将他踢飞,狗惨叫着摔在墙上。李崎刚欲转身离开,突然从旁边一个门里冲出来一人,是个中年男人,
“阿黄,阿黄,”
“谁打死了我家的狗?”男子瞪着眼睛问李崎,
李崎二百年前来过人界,在江南住了十年,学会说汉话,能听懂对方的话语,看着他,便道:“你想怎样?”
“打死我的看家狗,还说怎样?你说怎样?”
“这是街上,你为什么不把狗拴起来?它出来咬我。”
“咬你?我家狗不咬人。”
见周围人聚了起来,把小巷子都堵了,李崎转身欲离开。
“你赔我的狗,”那人一把拉住李崎,
“可以,要多少?”
“一两银子!”
李崎看着他,道:
“养狗不栓绳,放纵它咬人,还不准被咬的人打狗?难道别人得忍着让你家的狗咬不还手?你可真是霸道,我送你下去陪它罢。”
抬起手,一掌打在他胸口,那人哼也未哼一声,倒了下去。李崎转身来到街上,只见满街的青白黑衣衫,衣衫还都破破烂烂,行了半天,就没看到一个衣裳没补丁的。
见到一个马店旁的一株大树下,一男子正牵着一匹马,双手使劲扯着缰绳不让马动,另一个老者抡起一个榔头正要敲那马头。李崎忙上前拉住询问,原来马老了,干不动活,要宰杀卖肉。李崎见那马确实又瘦又老,身上伤痕累累,就一两银子买下,骑马向东而来。
来到大路上,两个妇人正在前面走着,一边“呱呱”地说话,路窄马过不去,常空跟后走了一会,只得说了声:
“劳驾,借个路。”
一个妇人回头,向李崎暼了一眼,上下打量了一下,并未搭理,两人继续说话,李崎了一会,见她两人依旧大摇大摆的在前面走,心中有气,一夹马肚,纵马直踏过去,将两人撞下田里,两人一身泥水爬起追赶,又跺脚大骂,李崎哈哈大笑。
走到正晌午,看到一边有棵树,就坐下歇息,树下有两个老农,正在说话:
“你家儿子回来没有?”
“回是回来了,唉,断了一条腿,让大石头砸的,这以后可怎么办?唉。”
“比我家的好,人影也没,生死不知,怕是回不来了。”
“王家老二回来了,倒完好无损,据他说,这可不是好事,这陵太大,方圆三百里,没有二三十年修不好。现在又挖海造山,正在征调民夫,北方人不够用了,很快又要在这里征,手脚俱全的都跑不了。”
“唉,这是遭了什么孽?这是想活活累死老百姓,今年苛捐杂税更多了,唉!没法活了!”
李崎歇了一会,上马离开,来到正阳州城。进城门时,要路引,不得已,把马拴在城外林中,运起隐身法,淡淡的白光罩住身子,转眼消失,这才顺利进城,到府衙,找了许久,找了几个路引,又拿了副大罗地图和几个捕快腰牌文书,出牵上马进城。
依旧街市繁华,但比二百年前稀少了许多,街上行人衣衫只有青、白、黑,不论男女。找了一个当铺,用金条换了一些银子和铜板,见街边有一家饭馆,就牵着马过去进店。把马交给小二,李崎就坐大堂中吃饭,旁边一桌有三个少年,只听他们正说道:
“红沙帮可真威风,昨日又收了一大袋铜子。把那面铺掌柜打得直滚,呵呵,那老头还逞强呢,还不给,那刘香主是什么人呀?一巴掌打得他哭爹叫娘!”
“昨日王麻子在城门口那也搞了不少,还是他小子聪明,脑子灵活。”
“那是,人家有本事。”
“明日我也进红沙帮,做他娘的啥工啊,那是笨人干的活,我们食脑的。”
李崎冷冷地看了一会他们,等他们吃完离开,就跟着他们出去,见他们正走到一个避静的巷子前,便身形一闪,拦住他们,道:
“几位朋友很崇拜强盗呀,老老实实干活的人反被你们鄙视。”
笑道:
“可惜你们没机会食脑了。”
没等他们开口,一人一掌,三个全打死了。
杀了三人,在街上找铁匠铺买剑,师傅却不愿意卖,原来一般百姓不给买刀剑。直到李崎拿出捕快腰牌,师傅这才忙给李崎介绍铺里的剑。李崎买了把剑又买了些铁钉,又去街边针线货郎那里买了一些针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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