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陈煊,他想干什么?宣布继承中华民国?谁给他的权利,他有什么资格继承民国?”
秦国政务宫,萧瑾暴跳如雷,自己只是想要到国内去逐鹿天下,可是陈煊这王八蛋更狠,居然直接就宣布接过北洋手中的民国,还邀请各个地方的实力派们派遣代表到上海参加会议,谁给他这脸了?
“棋差一着,棋差一着那!”
萧瑾感慨着在政务宫大殿里走来走去,至于秦国总统张澜和总理林森已经习惯萧瑾莫名其妙的发神经了,捋着胡须喝着小茶坐在那里看萧瑾像一头蠢驴一样走来走去。
“我说微瑕,你消停会吧,你走来走去走得老夫眼都花了。”
看到萧瑾在那里不停的碎碎念,张澜忍不住劝解道。
“表老,您一点都不生气?”
“我生气什么?”
“民国是中山先生一力创建的,他陈煊有什么能力又有什么资格宣布接过民国这个国号,中山先生可还在呢!”
萧瑾手舞足蹈,对张澜和林森的反应很是不满意。
“错了,微瑕,民国不是中山先生的,民国是我们全体中华同胞的,陈煊也是中华人,为什么不能继承中华.民国?再说了,国内目前最大的势力除了北洋就是陈煊了,袁某人想逆天,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继承民国遗志,萧瑾继承有什么不妥?”
“不妥!大大的不妥啊!他陈煊要是得到了大家的承认,我如何跟他较量?以什么理由跟他较量。。。。。。”
萧瑾这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赶紧停下。
“只要是为国家好,为民族好,谁继承民国遗志有什么区别,再说了,陈煊在国内实力过人,若老天垂怜,早些结束这个乱世,也是国家之幸、百姓之福,有什么不妥的?这些年他陈煊的名声也还不错,这次民国的最高.领导人不也不是他吗?足见也是淡泊名利之人,想来也是愿意创建一个独.立富强的新中华,救民生于水火之人,这还有什么不妥?”
在张澜和林森的眼中,萧瑾和陈煊虽然从未见过,但是这两人就是猫与狗的关系,互相配合又互相使绊子。
据张澜和林森所知,陈煊的档案局就没少和萧瑾的中央情报局过招,这些年下来,大家互有胜负,各自的损失也不小。
但是在秦国和法兰西人对决的时候,陈煊又无条件低价供给秦国大量的军事物资,而陈煊的海军在南洋和日本人对决的时候,萧瑾也将主力舰队派到了南洋海域,否则日本人如何会轻易的善罢甘休?
萧瑾很想说,他陈煊控制了复兴党的军队,复兴党的主席也是他,怎么能说他不是最高.领导人,但是想想自己也是这么干的,这话就不怎么好说出口了。
而且如今也还不是后来礼乐崩坏、军阀割据的时代,官府在民间还是有极高的声望的,这话要是说出来,张澜不大嘴巴抽他才怪。
萧瑾找不到借口了,但是又不想看到陈煊得势,只能郁闷的看着张澜走出去。
“怎么?微瑕,还想跟陈煊过招?”
林森一脸促狭的笑着问萧瑾。
“怎么?长仁公,您老有办法,对了,宋遁初不过是您老的小辈,您老肯定也想和他一较长短的吧?”
“你这说的什么话?宋遁初和蔡鹤卿虽然年龄不算很大,但也是实打实的同盟会元老,老夫和他们较什么长短?而且这些年他们的功绩也是有目共睹的,得当大位也是名副其实!”
“那您还撩拨我?”
“以后的事情谁说得清楚?”
见到萧瑾一脸失望,林森不由得笑道。
萧瑾脸上一喜,知道了林森的意思,嘿嘿傻笑了起来。
“长仁公,如今蔡锷将军已经回了云南,白崇禧也去了海南,我明日就要出发去广西了,陆荣廷这老家伙,当年袁某人明明承诺广西是我们的,但是这老小子却一直赖在南宁不走,我这次要请他挪挪窝了,秦国就拜托您和表老了。”
“什么话?这不是老夫和表老的职责么,你放心吧,有我们在,秦国乱不了,一应后勤物资补给也已经准备妥当,后续也没什么问题,你尽管在国内大展拳脚,不过你和陈煊斗归斗,国内已经经不起折腾了,你们两个要是大打出手,小心当上国家民族的罪人。”
“放心吧,这事我理会得。”
萧瑾笑呵呵的答应,至于听进去多少,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对了,长仁公,袁世凯要称帝,既然陈煊那小子已经表态了,我们也不能不闻不问,您老请文爵公(伍庭芳),也在海南开一个新闻发布会,反对袁世凯!”
“这个你不用操心,我们已经安排了,得亏你没让文爵公担任秦国官员,否则还真没理由置喙国内的政事。”
萧瑾的官员班子和陈煊的很像,都是属于挂羊头卖狗肉的,既不担任秦国或者夏国的官员,但是这个两国的政务又直接置于这些官员的领导之下。
但是不管是秦国的张澜还是夏国的梁路义,对于袁世凯的反动思想,可以发文谴责,但是有所行动就属于干涉他国内政了。
萧瑾的势力在海南召开新闻发布会,发表通电反对袁世凯复辟帝制,但是对陈煊邀请参加代表大会却是回应得模棱两可,随便派了个人去上海充数了,自己却回到广西,与自己的大军汇合。
萧瑾和中山先生发出的反对通电几乎在同一时间出现在各大报纸上,而且中山先生还对陈煊组建临时政权的想法做出了肯定,但是却拒绝了东进上海,而是准备在广州发动起义。
看来中山先生也因为吃过袁世凯的大亏,对陈煊的复兴党也有些戒备了。
中山先生和萧瑾都明码通电反对复辟,加上陈煊已经是国内可以和北洋分庭抗礼的大势力,蔡锷将军在云南宣布云南脱离北洋政.府的管制,实行自治,并大力扩军,白崇禧和黄绍竑也在海南宣布海南自治和扩军。
而广西算得上是萧瑾的基本盘,虽然被陆荣廷鸠占鹊巢,但是萧瑾的部队还是在广西境内长驱直入,两广总督陆荣廷的求援电报如雪片一般飞往京城。
国内的墙头草们见风向不对,胆大的开始押宝,胆小的则在观望,而北洋体制内发对袁世凯称帝的声音也不少,段祺瑞辞官归隐,冯国璋则是看到有便宜可占,开始大力宣传自己,提高自己的声望,心里想的大概就是项羽见到秦始皇时的那句话:‘吾当取而代之!’
12月15日。
国内响应复兴党的实力派代表纷纷涌入上海。
“逸阳,你自己想办法去,这些都是什么大爷啊,实际上的帮助什么也没有,就是要钱要物?”
开完第一天代表大会的蔡元培气急败坏的冲进陈煊的办公室,宋教仁也是在一边纷纷不平。
“哟!这是什么事将咱们民国的两大巨头气成这个样子啊?”
陈煊笑呵呵的问道,能够把一向好脾气的蔡元培气成这个样子,看来这次来参加代表大会的各地代表们能耐不小。
“还能有什么事,这各地代表们没有一个肯明确表态,一个个都在哭穷,什么兵无足饷啊,什么民不聊生啊,什么官员都是面带菜色啊,真真一群无耻之徒!”
“师兄,你这话就有些不对了,据我所知,这次来参加会议的大部分都是国内同盟会的元老,如今很大一部分也是国民.党党.员,可是你和遁初兄的老兄弟和同志啊,你怎么能怎么说他们呢?”
“我是复兴党的人,跟同盟会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蔡元培脱口而出道,转瞬又有些尴尬的看着宋教仁。
宋教仁既是同盟会的元老,也是国民.党的元老,如今却是又是生气又是尴尬,却又无话可说。
和复兴党一比,这些前来参加会议的国民.党或者同盟会真的是不知所谓,完全没有可比性!
“我说陈逸阳,你能不卖弄吗?”
“嘿嘿!”
“想要财政补贴、军饷补贴,可以啊,叫他们把军队拉过来改编,财政人事也交出来,也不是不可以商量,张嘴就想要好处,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不如你叫他们给我介绍介绍!”
“但是我们也不能因此就得罪他们啊,这次北伐,我们不求他们给我们什么帮助,但是就请他们不要给我们添什么麻烦啊,北洋那边也在不断的拉弄收买这些两面派,如果拒绝他们的要求,只怕对我们的大业会有些影响!”
“能有什么影响?难道他们敢出兵攻打我们?顶了天可以为北洋提供一些消息,就算粮草,我不信他们敢偏向北洋,他们难道不怕我们秋后算账!?”
“话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是一直在将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么?”
蔡元培有些奇怪的说道。
“师兄,和平从来都是打来的,不是谈来的,不是我陈煊好战,而是我们必须吸取辛亥革命的经验,那时候几个月之内,形势一片大好,但是又几个月之后呢,全部都倒向北洋了,对吧?这样的墙头草有什么用,到时候还得照顾他们的情绪,换掉吧,他们是有功之臣,不换吧,又是一群吃白饭的废物,吃白饭我也就忍了,还尸位素餐,祸害百姓,这就不能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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