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静身体一颤,果然,三哥他自以为能瞒天过海,但不过一晚,北夜凌就已经什么都清楚了,她的话,都还没来得及出口就已经被看穿。
她砰的一下跪在地上,磕首:“北夜皇,东阳知罪。”
“要不是你救了皇后,你此刻,已经不可能站在这里了。”北夜凌面色未变,却还是浓浓的怒。
“对于东阳的罪,东阳并不辩驳,也会将所知的都告诉北夜皇,也会全权配合皇上,只有一个要求,留我三哥一条性命。”就算他想过要杀了她,但司马静却不想,西岳皇族的人不多了,她曾经的棱角已经被变故磨平,现在,不想最后只剩下自己孤零零的一个。
“呵,凭什么?”北夜凌嘲讽一笑,并没有多少同情。
“就当是东阳厚脸,向北夜皇求那救皇子公主之恩吧。”她再次磕头。
她低着头,自然没有看到北夜凌眼中的探索的光芒,久久,才听到沉稳冷冽的声音响起:“朕给你这个机会,希望你,不要让皇后,还有陌王失望才是。”
“当初,西岳先犯我国土,国家之间,兵戎相见,有的只胜负之分,你父皇败,就是寇,他会自缢,是他无颜面对百姓,虽说这确实有朕的原因,但若是朕输了,你觉得,你西岳,会如何待我北夜?”北夜凌忽然问道。
是啊,若是北夜输了,她父皇会如何对北夜的百姓?司马静清楚的明白,虽然父皇对她极好,但是在朝廷之上处事,却是有些无能或者急功近利的,要是父皇赢了北夜,恐怕绝对不会让北夜好的如现在的漠河一般。
“朕不怕你们报复,毕竟,是人都会不甘,更何况是从云端跌落的,但是,若敢在皇后以及朕的皇子身上动手,朕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让那些人,都陪葬。”
司马静心上一寒,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再次磕头:“东阳一定不会辜负皇上的恩典,不会让皇后失望。”
“嗯,接下来,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即可。”北夜凌说完就直接离开,对于司马静,他是仁慈不起来的,但她,却是冷旋的朋友,又是你小子的心上人,所以,他只能仁慈了。
司马静收敛了情绪,随后去朝凤殿看冷旋,陪她说了许久话才离开。
回到府中,司马隽就迫不及待的问她:“情况如何?”
“嗯,如你所想,他们并没有怀疑到我们身上。”而彤彤,则被司马隽伪装成失足落入湖中了,她将‘彤彤’的尸体给带了回来,至于彤彤家里的安抚费,她也已经让人送过去了。
“这就好。”司马隽的人也是随时将宫里的消息传给他,听到这话他顿时放心了许多。
“三哥要是没事的话,那我就回房休息了。”她看着司马隽那眼底是止不住的得意,抿了抿唇,不想多说的离开了。
至于她被司马隽下的药,她倒没有多少担心,毕竟该来的,就会来,躲也躲不过不是吗?
忙活了一段时间,总算使得店铺正式开张,开张那日,她请了云都内很富盛名的戏班子在前面搭台唱戏,而杨可芸,则是负责请一些贵女夫人到店中来,顿时外子里子都做足了。
几位夫人原本是笑嘻嘻的交谈着,但看到司马静以老板姿态朝着她们走过来的时候还是难免有些意外,他们并不知道这家店是司马静的,而司马静作为郡主,怎么会来开店?还是亲自上手?
这些夫人小姐们并不是没有打理过店铺,但最多只是由掌柜到府中禀报而已,从未亲自上过手,毕竟,在她们看来,还是比较降身份容易被人嘲笑的。
一时间,一众官夫人小姐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钱少夫人,你怎么不说东阳郡主是这家店的主人,我们这不请自来的,怎么也有些不合适啊。”有夫人不由开口,语气刻意,毕竟现在的司马静,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一呼百应的公主殿下了。
“是啊,不过东阳郡主怎么会想到来开店,我可记得当初凯旋归来的军队从漠河来的珠宝财物可是极其丰厚啊,这东阳郡主从小过着金贵的生活,出来风吹日晒的做这些粗活,怎么都有点不合适啊。”有小姐也尖声开口,当初横冲直撞一手鞭子打天下的司马静可没有少得罪人。
之前因为北夜凌管制严厉,司马静又极少出来活动,所以根本没有给她们打击的机会,现在人在面前,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刘小姐说的有理,东阳郡主,你要是实在缺钱,可以说啊,我们北夜皇也不是吝啬之人,若是在不行,我们大家也可以凑合点钱出来给郡主救急,这出来做生意,不合适。”又一位夫人应和着,而这话却是更为刻薄,救急?说的司马静好似是乞丐一般,到了问人讨要的地步吗?
虽只有几人如此,但旁边的人也是抱着看戏的态度没有说话,杨可芸没有想到对待她算和善的人既然会用如此刻薄的话说司马静,不由脸上涌起愤怒之色。
“何夫人,马夫人,你们此言实在太过失礼,你们赶紧向郡主道歉。”
杨可芸语气很冲,那微胖的马夫人顿时不乐意了:“钱夫人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几人也是出自好心帮帮郡主罢了,毕竟这东阳郡主没有父母又身在异乡,难免会有些困难,有困难就说出来,何必做这伺候人的事,这要是被人知道了,不得说我北夜刻薄对待漠河的郡主呢,这可对北夜的名声不好。”
她虽然看似好心,但说出的哪句话不是在故意戳司马静的心窝子。
“你。”杨可芸向来不善争辩,但对于这些夫人更是不能动手,一时奈何不得。
旁边的司马静却是一直很安静,等她们都说完后才伸手拦了杨可芸:“可芸姐,她们说的并非完全无理。”
马夫人一听顿时得意了,正要说话司马静却又开口:“如你们虽说,本郡主如今身份比不得从前,但再如何,本郡主也是漠河的郡主,漠河现在已归于北夜,那本郡主也是北夜的人,马夫人却说本郡主是没有父母,又是异乡之人,莫非是有意在挑拨属国与北夜的关系?”
“本,本夫人绝无此意,你休要胡言。”马夫人一听急了,挑拨属国关系可当叛国之罪论处,是杀头的大罪啊。
“本郡主就事论事,那么多双耳朵听着,又何来胡言之说?若马夫人觉得本郡主冤枉你了,我们可以去对簿公堂。”司马静一脸冷冽,丝毫不让的气势使得马夫人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肥肉,却是在轻轻的颤抖。
“至于众位夫人要资助本郡主一事,本郡主心领也可实际收取金钱,不过本郡主也不是只知道收不知道给予的人,若是大家执意要帮助本郡主,那等会在本店的首饰展出之时,多购买一些就好。”
“买是可以,本夫人也不差这点钱,只是郡主初次经营店铺,这首饰质量是否跟得上如今贵圈里的热流?”有夫人不由疑惑,她虽对司马静并没有攻击的意思,但也是考虑到实际,毕竟老款品质差的珠宝首饰带出去可是会让人笑话的。
“冯夫人也不必有这担忧,我们来此也不过是给钱夫人的面子而已,哪敢指望真的有什么好的首饰,既然东阳郡主都如此说了,那我们出点钱就行,免得郡主哪日跑到陛下面前说我们对她不友善呢。”那柳夫人又是阴阳怪气的开口。
“这位夫人,本郡主不知道你对本郡主从何而来的偏见,不过本郡主知道人太耀眼就会惹人嫉妒,所以本郡主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不过柳夫人如此不将小店放在眼底,那门在那里,慢走,不送。”司马静扯出了一个淡淡的笑,说起话来却显得犀利。
“你,你赶本夫人走?”柳夫人不敢相信。
“并非赶,只是柳夫人因为本郡主的原因而对店内的印象不好,这是本郡主的错,但本郡主不知这个小店是归于本郡主名下为本郡主所经营又有何错,天下商人千千百,大家都是靠着自己的双手赚钱,非偷非抢,为何就要被另外一个阶级的人所看不起,本郡主就不信,在座各位家中没有店铺经营在外。”
有人辩驳:“有又如何,那都是有专门人在管理,身为贵家女子,自然不能在外抛头露面。”
“那就是有店铺经营,因为这些店铺,是你们财产收入的重要来源,没有商人,你们身上的衣物从哪来,没有商人,你们吃的东西从哪来来,要是没有商人,你们衣服要自己做,粮食要自己种,你们凭什么另眼以待,当然,本郡主也不可否认各位夫人,毕竟你们身为当家主母,府中有许多事情要忙,小姐们要学习诗词歌赋,而本郡主,不过是换种方法,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罢了,这样,有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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