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沈菀呆愣之际,纪南亭从楼上的房间里走了下来。
他看着沈菀,一脸复杂地开口,“菀菀,我也希望你和大哥能幸福。”
沈菀从呆愣中回过神来:“你、你也知道?”
“那天大哥要求婚,找了很多人帮忙。”纪南亭情绪低落的开口,“那天你有事耽误了,不过没关系,大哥还会再准备一次求婚的。”
沈菀处于巨大的震惊和惊喜之中,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纪南亭的情绪。
她抿了抿唇,牵着小棠棠的手上了车,再次前往医院。
“菀菀,你一定要幸福!”
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纪南亭喃喃的开口道。
如果她幸福,他可以远远地看着她。
可若是她不幸福,或许,他会忍不住,将她抢过来。
车子平稳的开在大马路上,沈菀有些走神,把车速放的很慢。
她纠结了半晌,这才开口问后座的小棠棠:“如果……妈咪同意了爹地的求婚,你……高兴吗?”
“当然高兴啦!”
小棠棠兴奋的拍小手手,“妈咪嫁给爹地,那我就可以天天跟妈咪和爹地一起睡觉觉啦,我就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朋友啦!”
沈菀噗嗤一笑:“行,那妈咪就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小朋友!”
这一刻,她的内心无比坚定——她愿意嫁给纪北渊!
她愿意成为他的妻子,愿意跟他组成一个家,愿意被他宠着保护着,也愿意试着去……爱他。
“嘻嘻嘻!妈咪,你害羞啦!”
小棠棠看到沈菀一脸的羞红,捂着小嘴偷笑起来,浅浅的梨涡在她的脸上盛开。
沈菀觉得今天的天气真的很不错。
她将车子停在医院停车场,牵着小棠棠的手去病房。
她满脸都是甜蜜的笑,刚走的病房门口,就再次看到了叶若然的身影。
明明叶若然满脸都是明艳的笑,可不知为什么,沈菀一看到她,就总觉得周遭的日光都黯淡下来,仿佛生活中多了一个魔鬼。
魔鬼张开了獠牙,只有她看得到。
可是她说的话,没有人信。
“呀,小棠棠也来了,今天打扮的真漂亮呢!”
叶若然蹲下身,冲小棠棠张开了双臂。
“若然阿姨,你穿的也很漂亮!”
小棠棠拔腿就冲了过去,沈菀根本就来不及拉住。
看着小棠棠和叶若然说说笑笑的样子,沈菀不由开始怀疑,自己的直觉真的是对的吗?
这样一个大名鼎鼎的律师,真的会是杀死沈书雪的杀人凶手吗?
“菀菀,你站着干什么,赶紧坐。”
叶若然热情的招呼着。
沈菀收了情绪,迈步走到了病床边。
纪北渊躺在病床上,依然在输液,他脸色苍白,眼睑下一片乌青,整个人看起来虚弱又疲惫。
她轻声道:“你今天上午去做检查了,医生怎么说?”
纪北渊还没说话,叶若然就抢先回答道:“医生说没事,今天晚上或者明天早上都可以出院。”
沈菀皱眉:“可是你的身体看起来还很虚弱,今天出院会不会太着急了?不然再住院多观察几天?”
“哎呀菀菀,你不用担心,他身体没事!”
叶若然也坐在了病床边,笑着道,“北渊这不是想早点出院,早点天天见到你吗?”
沈菀对于她总是抢答的事有点不高兴,但是叶若然又突然调侃她和纪北渊,让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抿着唇盯着病床上的男人没有说话。
“小棠棠,你妈咪和爹地有话要说呢,我们不要当电灯泡了好吗?”叶若然低头看着小棠棠。
“好呀好呀,若然阿姨,我们出去买冰淇淋吃吧!”
“你这个小馋猫,想吃什么口味的……”
两个人说着说着一起出了病房,纪天也极为有眼色的跟了上去。
有纪天跟着,沈菀倒是放心。
她再次问纪北渊:“一定要这么早出院吗?”
一直沉默不语的纪北渊低沉开口:“嗯,公司里还有很多工作需要处理。”
他的声音沙哑的非常厉害,一句话有好几个字都模模糊糊的听不真切。
沈菀讶异道:“你的嗓子怎么了?”
“感冒了,嗓子有点不舒服。”纪北渊低声的咳了几句,“我没事,你不用守在这里。”
“今天周日,我正好也没事。”
沈菀漫不经心的接话,拿了一个苹果开始削皮。
“我说了,不需要你守在这里。”纪北渊忽然加重了语气,声音里夹裹着一丝不耐烦,“你走吧。”
沈菀的手指一僵,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病床上的男人。
他们认识这么久,单独相处了无数次,她也曾把他惹怒过,可是不管她做什么,这个男人都从未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过话。
她才刚来不到五分钟,他就把她赶走?
“出院后我再联系你。”
纪北渊说完这句话后,翻了个身,整个背部对着她。
沈菀死死捏着手中的苹果,然后,重重的将苹果往床头柜上一放。
她站起身,绕过床尾,走到了病床的另一侧,生气的注视着纪北渊的脸:“你给我说清楚,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对她温柔宠溺,保护她,在意她,还准备向她求婚。
她确定他是喜欢她的。
可是为什么,忽然要赶她走?
她从来不是一个扭扭捏捏的人,既然已经决定了自己的心意,那么,她也要确认对方的心意。
她才不会这么莫名其妙的被赶走!
纪北渊侧躺在病床上,抬眼注视着站在面前的女人。
她皮肤雪白,眸光冷彻,因为生气,脸颊微微鼓起,就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野猫。
这样的她,充满了生命力。
这样的她,未来有无限种可能。
这样的她,注定会有很多男人去爱,注定会获得幸福。
而他——
纪北渊的手死死地攥紧,骨节发白,泛着幽幽冷光。
“我很累,你先出去。”
他疲惫的闭上眼眸,心像是被人抓住,死死地揉捏一番,令他整个人莫名焦躁起来。
“你现在赶我出去,那么以后就别想我再进来!”
沈菀闻言更气了,咬牙,“你确定还要赶我走吗?”
一丝郁气从纪北渊的心口盘旋而上。
只要一想到可能会永远的失去她,有些情绪,就再也控制不住。
他忽然起身,猛地抽出了输液管,任由鲜血飙出来也没去管,而是一脚踢翻了床头柜。
哗啦一声,床头柜上的东西全都碎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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