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生教中来历不明的人很多,只有手操权柄的那几位身份才被扒得明明白白。
这也算李辰宗当年急于求就所造成的代价。
所以在玉袖宫女子叫出“余妙音”三字时,绝大部分教众都是茫然,没人将之和这位轻音堂主联系起来。
九名女子飞身而起,身上气势迸发,环抱琵琶、手持长剑、彩带挥洒......各自法器齐出,向着余妙音攻杀而去。
实力分明,那名为首女子的修为达到了入形中期,还有一名入形初期,其余七名女弟子则都是感真。
崔远见状,心中着急。
师姐就是应付两名玉袖宫入形弟子都难,还别说九名全上,这种情形下很难讨得了好。
余妙音冷哼一声,看样子早在九人来临前就已将之认出,只是不屑于理会,此时见对方怀有杀意,衣袖轻抬见,周身温度便开始急剧下降,空气中凝结出一面真气壁垒,直接将七名感真期女子击飞。
剩余两名入形却并未受多大影响,身前法器直接破开壁障。
余妙音飞身而起,身下龙驹却在女子长剑绞杀下血肉横撒,被斩为两半,连哀鸣也未能发出。
“说出崔老怪下落,可以看在师叔情面,留你性命!”为首女子立于虚空,喊声道。
这突发的一幕超出了所有了的预知,都没反应过来。
几名天王看余妙音遭到围击,此时却无一人敢上前救助,都对九名女子身后的玉袖宫有所忌惮。
“他在哪,还轮不到你知道!”余妙音淡漠道。
话语落下,几人再一次缠斗起来。
让崔远感到吃惊的,余妙音在九人的围攻下竟未落入下风,显然,在他离开后,师姐的实力又提升了不少。
即使如此,崔远还是忧心忡忡,害怕两方失手,尤其是师姐打杀或重伤那七名感真期弟子,到时候事情想要收场就再无可能。
正想时,为首女子便长剑挽起,在空中结出梅花剑印。
余妙音白绫倒卷,所过处霜花洒落。
知道不能再任其发展下去,不然闹不好就要出大事,于是崔远飞身而起,身法催动,速度一时间超过了正在催动玉环的感真后期女子。
挡在二人身前。
玉袖宫女子一惊,急忙压下剑势,身子顿在半空。
余妙音同样也是白绫一收,悬停在离崔远身前半米。
“圣主这是何意?”玉袖宫女子惊怒交加。
“这句话该我问仙子你才是。”崔远挺直腰板,目光凛然,“无故对我教堂主动手,这难得就是你们堂堂地级仙宫的行事作风?”
“她投效了你闵生教?”玉袖宫女子目光一愕,紧接着脸色迅速冷却,哂笑道:“这样的妖女也敢接收,贵教也不怕养虎为患!”
崔远神情也逐渐阴沉:“那也是本教的事,似乎轮不到仙子来插手。”
“我黎宫前任宫主便死于这妖女之手,凭什么不到我等插手!”女子毫不退让,踏出一步,有一言不合便要针锋相对的意思。
“可什么我却听说,轻音堂堂主叛离玉袖宫时,只有感真实力,而前任黎宫宫主入形圆满修为,仙子莫非觉得一代入形强者能被感真所害?”崔远气势勃发,眼中寒光闪动。
别人或许会忌惮玉袖宫,但崔远却从未将之看得多么高大。
“那是我前黎宫宫主没看出她的蛇蝎心肠,未怀戒心。”直视崔远双眼,她心中竟没来由地生出一阵畏惧感,微微退后一步道。
崔远讥笑出声,挡在余妙音身前:“若是换做仙子,你也同样为怀戒心,你觉得自己会被一名感真期修士所伤?我不信堂堂入形,连护行法器也没有。”
玉袖宫女子也是语塞,之所以刚刚会搬出那般说辞,也是因为余妙音在重黎宫中的风评极差,姐妹间的恶意传闻,指控余妙音杀了前长老畏罪潜逃,其实并没有真凭实据,现在在崔远三言两语间挑出破洞,她一时竟找不到反驳之词。
迟疑了半分钟,知道已经骑虎难下,只得厉声开口道:“她师父是仇夷老人,魔星!她师弟是崔老怪,杀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与这样的恶徒牵扯,她便该杀!”
听到对方此言,崔远脸色扯淡沉了下来:“你们玉袖宫老祖当年与仇夷氏家主也私交甚密,那按你的意思,你们玉袖宫老祖也该杀?”
女子霎时间吓得花容失色,当年玉袖宫老祖和仇夷华屠的露水姻缘,那是传遍了半个瀚川的趣闻。
仇夷氏如日中天,连玉袖宫都不得不仰其鼻息。
不过这些传闻至仇夷覆亡后再无人敢提及,崔远此时却将是旧话重提,完全不留面子,反而她还找不到一点驳斥之词。
“胡说八道!”女子娇躯颤抖,几欲发作,原本崔远在她心中留下的第一印象还非常不错,但此时却变得荡然无存,若非顾忌场面,她甚至有一剑杀了对方的冲动,“颠倒黑白!诽谤我圣宫老祖,你想与我玉袖宫结仇不成!”
“人尽皆知的事情,也能算我诽谤?相反到是仙子你,话语里包藏祸心对自己圣宫老祖不敬。”崔远冷笑,“再者,我从小听着贵宫老祖的故事长大,对她老人家的事迹钦佩有加,尊奉还来不及又怎会诽谤,若按你的意思,说她老人家和仇夷华屠私交甚秘就算诽谤,那当年和仇夷氏有着姻亲关系的连山家,是不是连山城主也受我讽刺在内?”
崔远话语犀利,直击下怀,而且更是将瀚川的城主搬了出来,让她无言反驳,更不敢反驳。
周围旁观的教众都被这一幕唬住,彻底傻掉。
谁也想不到,崔远出现就让对立的两方瞬间止戈,而且没动手,只凭三言两语间就让玉袖宫的一众仙子节节败退,心中没来由开始对这位圣主产生了些微钦佩之意。
女子面如金纸,面对崔远无端指控,更是给她按上一个包藏祸心的罪名,周围围观之人无数,她半天不作声,有些下不来台。
“都是无心之语,何必闹得大家不快。究其原因,不过是各位尊使对我教轻语堂主有所误解,现在误会解开,大家各退一步如何?”这是老妪从人群外踱步而来,途径教众纷纷为其让开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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