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雨霖在自己的办公室看报纸。
报纸上说昨晚在大同所属的怀仁县发生了5.5级地震。
怀仁县？
杜雨霖想起那些战俘就是送到怀仁县的一处荒凉的地方。
难道这两者有什么联系？
杜雨霖正想着，门一开，池田雅子走了进来，“雨霖，我听说……”
杜雨霖马上对她打手势，示意她自己的办公室有监听设备，然后站起身，边向外走边说：“听说什么？不会又听说我和哪个女人的绯闻吧，别听那些人乱嚼舌头。”说着，领着池田雅子出了办公室。
两人站在走廊上，池田雅子四下看了看，小声地说：“我刚才听他们说陆军医院刚刚来了几十个伤员，你说有没有可能跟昨天晚上的地震有关？”
杜雨霖想了想，说：“这事儿你别管了，我去陆军医院看看去。”说着向外边走去。
杜雨霖开着车来到陆军医院。老远就看见不时有几辆医务车进进出出，医院大门口站着几个几个荷枪实弹的日本宪兵。
杜雨霖的车走到门口，一个宪兵挥手让他停车。
杜雨霖摇下玻璃，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用日语说：“我身体不舒服，想进去看一下医生。”
宪兵摆摆手，“这里被管制了，所有人不经许可不许进去的。”
“出什么事儿了？”
宪兵摇摇头，示意他往回走。
杜雨霖只得把车调了头，刚要走，看见小林佑吉开着车向这边走来，他向小林佑吉打了下喇叭，然后下了车。
小林佑吉把车停下，摇下车窗，“杜队长，有事儿呀？”
杜雨霖指指自己的喉咙，又指指医院大门，“我身体不太什么，想进去看一下医生，他们不让进。”
小林佑吉笑了笑，说：“你还是去别的医院吧，这些天这里可能不能让别人进。”
杜雨霖掏出一支烟递给小林佑吉，“对呀，刚才那个宪兵也这么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弄得这么紧张？”
小林佑吉想了想说：“昨天晚上地震的事你应该知道吧？”
“当然了，我正在家里睡觉，差点从床上震下来，怎么，这事跟这场地震有关？”
小林佑吉点点头，“是啊，地震造成了一些伤员。”
“什么人受伤了非要送到陆军医院呀？”
小林佑吉诡异地笑了笑，摇摇头，“不说了，我还有事儿。你去别的医院吧。”说着开着车进去了。
杜雨霖看了看，上了车，停在旁边等着。
过了一会儿，远处又有一辆医务车向这边开来。
杜雨霖启动了车子，迎着那辆医务车开去，开到两辆车要相错的时候，他忽然有意地把车往左边一打轮，向那辆医务车撞上去。
医务车司机见杜雨霖的车撞向自己，慌忙向旁边打轮，两辆车还是刮蹭在一起。
杜雨霖好像气急败坏地跳下车，先看了看自己被撞坏的车头，然后敲了敲医务车的车门，用日语大声地嚷道：“你怎么开的车，会不会开呀，你给我下来！”
那名司机不知道杜雨霖是什么人，见他一身笔挺的西装，态度嚣张、傲慢，忙下了车，连连点头道歉，“先生，非常抱歉，我们公务……”
杜雨霖没好气地说：“公务？什么公务，我瞅瞅什么公务。”说着他冲到医务车后面使劲地敲了敲后面的门。
后面的门开了，里面是两名穿着防护服的医生，另外车上躺着两个好像奄奄一息的患者，从两名患者的衣着打扮上看应该是杜雨霖前几天送到怀仁县的那些战俘中的两个。
杜雨霖指着一名医生嚷道：“这两个是什么人？”
这个医生冷冷地上下打量杜雨霖，“请问，先生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问这件事？”
杜雨霖掏出证件，“我是中谷机关的。”
那人一听是中谷机关的，马上恭敬起来，“先生，他们受到核辐射，现在危在旦夕。”
“核辐射？核辐射是什么呀？”
医生小声地说：“昨天晚上在怀仁县的那次爆炸是核弹试爆，试爆时造成的射线杀伤就是核辐射，他们是这次试爆的实验品。”
杜雨霖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呀。明白了，你们走吧。”说着替他们关上了后门，挥挥手让他们走了。
……
小芙蓉好像很喜欢杜雨霖，每次她一哭闹，只要杜雨霖一抱，她大多会立即停止哭闹，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杜雨霖，有时候嘴里还会含含糊糊地叫“爸……爸……”
这天晚饭时，原本是小翠抱着小芙蓉，可是不知怎么回事，小芙蓉又哭又闹的。杜雨霖从小翠怀里接过她，她马上就不闹了。
小翠看了坐在他们对面的池田雅子一眼，别有意味地说：“你们瞅瞅，倒底是亲爷儿俩，他爹一把就不哭了。”
杜雨霖抱着小芙蓉用筷子挟了一块盘子里上的炒鸡蛋，刚要往嘴里塞，小翠敲了一下盘子，“他爸，少吃点鸡蛋，不知道现在鸡蛋多贵呀？”说着，瞥了池田雅子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现在的母鸡下蛋少了还是不下蛋了，这市场的鸡蛋贵得要死，简直快吃不起了。”
池田雅子抬头看了小翠一眼，知道她这话里暗中所指，低着头吃饭。
小芙蓉在杜雨霖的怀里看着杜雨霖又“爸，爸”地叫着。
池田雅子看了小芙蓉一眼，笑着说：“这孩子真是怪了，只会叫爸，不会叫妈。对了，上次我抱她，她还叫我妈呢，真好玩。”
小翠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雅子姐姐，孩子呢还是自己的亲，我觉得你还是加把劲自己生一下，那叫妈才甜呢，是不是，他爸？”
杜雨霖看了看两个女人，“又掐，又掐，好好过日子不好吗，没事就掐，有意思吗？”
池田雅子低了低头，忽然抬起头问：“雨霖，今天你去医院查到什么了吗？”
“陆军医院已经被宪兵全部封锁了，任何外人不准进入，另外昨天晚上那个地震应该不是地震而是什么核试爆，对了，我送去的那些战俘应该是被当成试验品的。”
“这么说来，这事儿真的……应该马上把这事告诉赵姐……”池田雅子看了对面小翠一眼，“这事等会儿你去我房间再说吧”，说着又低着头吃饭。
小翠撇撇嘴，“什么事呀，还得到你房里偷偷摸摸地说。”
池田雅子意味深长地看了小翠一眼，微笑着说：“我们说的是大事儿，你不知道的大事儿。”
小翠转脸问杜雨霖，“到底什么大事呀，还要背着我？”
杜雨霖亲昵地拍了拍她的小脸儿，“不是背着你，是你知道了也没用。”
“不说怎么知道没用？你就跟我说说嘛。”小翠拉着杜雨霖的撒娇。
杜雨霖刚要说。
池田雅子在一旁高喊了一声：“雨霖！”
杜雨霖只得闭了口。
小翠不悦地瞥了池田雅子一眼，“哟嗬，连爷们也管上了，雅子姐姐你的派头可真够大的。”
池田雅子放下饭碗，“我吃饱了。”站起身，“雨霖，你快吃，吃完了过来。”
杜雨霖拿起碗快速地吃了口。
小翠在一旁不屑地说：“哟哟哟，没想到你还这么她的听话呀，我说的话你怎么就不听呀？是不是觉得我是小老婆就矮她一头呀？”
杜雨霖放下饭碗，把怀里的小芙蓉交给小翠，拍了拍她的脸，“翠儿呀，别闹了，我们真是说重要的事儿，晚上，晚上我陪你睡，好好疼疼你。”说着，快步进了池田雅子的房间，并关上了门。
小翠狠狠地把碗放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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