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冷风习习。
大同炭矿株式会社大门口站着两个持枪的哨兵,正警惕地四下看着。
离大门口不远处,杜雨霖和山田久美子两人穿着几乎同样的黑色衣服从远处走过来。
杜雨霖向那两个哨兵的方向看了看,向山田久美子点了一下头,然后蹲下,山田久美子踩着杜雨霖的肩膀,向墙头一跃窜上了墙头,她刚要回头拉杜雨霖上来,只见杜雨霖轻轻一跃身,已经跃到墙头上,并轻轻地跳到院子里,伸出双臂示意山田久美子向下跳,他在下面接着他。
山田久美子向下一跳,杜雨霖伸手接住她,山田久美子在杜雨霖的怀里轻声地问:“没想到你轻功这么好?”
杜雨霖轻轻地推开她,快速向院里走,边走边小声地对跟在身边的山田久美子说:“我小时候晚上从家溜出去鬼混的时候从来就不走大门,都是跳墙,这可以说是幼功在身吧。”
“小时候,鬼混?”
“是啊,跟我六叔出去的,赌钱、听戏、搞女人。”
“你小时候就出去搞女人?”
“是啊,十三四岁吧,我六叔带我去的。”
“你六叔可真不是个好长辈。”
“那是你的看法,我认为我六叔是我这辈子最好的老师,他教会了人生的真正意久是什么。”
“是什么?”
“及时行乐。”
“你们日本人老土不会懂这么深的道理。”
“有什么不懂,不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不管明朝死和活吗?”
“呀嗬,没想到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还懂这个。”
“你不要小瞧我,我现在已经是一个女人了。”
“口说无凭,要有证据才行。”
“你想要什么证据?”
走在前面的杜雨霖身体一停,迅速倚在院内停着的一辆卡车后面,他的胳膊下意识地向后一伸护住了身后的山田久子。
四个日本警卫拿着手电从从大楼内走出来,嘴里说着日语,向旁边的食堂走去。
杜雨霖的目光警惕地观察着他们四个,忽然听到后面的山田久美子小声地说:“摸得舒服吗?”
杜雨霖回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伸胳膊护住山田久美子时,胳膊触在山田久美子的胸口处,他略显尴尬地收回了胳膊,“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为了掩饰尴尬,他看了一眼腕上的夜光表,“我们只有30分钟,得抓紧时间。”说着猫着腰,蹑手蹑脚地向前走。
“30分钟是怎么回事?”山田久美子跟在后面小声地问。
“昨天晚上我到这里现场观察了一下,刚才那几个警卫每到这个时间会到食堂去吃夜霄,时间是30分钟,30分钟后他们又会回到大楼内进行巡查。”
两人走到门口,杜雨霖掏出两根细铁丝轻轻地鼓捣了几下就把门给打开了,杜雨霖闪身走了进去,山田久美子跟在他身后。
水川伊夫的办公室在三楼最里边。
两个人上了三楼之后,轻手轻脚地来到水川伊夫的办公室前,杜雨霖刚要和前面那样用两根小铁丝开锁,跟在他身后的山田久美子拨拉了他一下,“这个我来。”说着掏出一根小铁丝轻轻地弄了两下,然后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两个人先后闪身走了进去,几乎同时掏出手电打开。因为水川伊夫的办公室以前是小林佑吉的办公室,杜雨霖很熟悉这里边的布局,他快步走到办公桌后的那个保险柜前蹲下,把手电咬在嘴里,掏出一张纸。
这张纸上抄着水田伊夫那个小本子上的所有数字。
杜雨霖把耳朵贴在保险柜的柜面上,手里轻轻地扭试着。
试到第五个数字时,杜雨霖听到保险柜里面微微地发出“哒”的一声,他心头一喜,轻轻地拉开了保险柜的门,里面有一道暗锁,杜雨霖掏出自己刚配的三把钥匙,挨个地试了一遍,在试第三把时,打开了。
保险柜里放着不少东西,有金条,有文件,还有大约十几个那种注射用的小瓶子。
杜雨霖看了一下手表,然后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小瓶子仔细地看着。
站在他身后的山田久美子有些着急,凑上前要从保险柜里拿其它的小瓶子,杜雨霖拦住她,“你要干什么?”
“你不说时间紧迫嘛,我帮帮你的忙。”
“你懂拉丁文吗?”
山田久美子摇摇头。
“那还是算了吧。”
山田久美子有些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杜雨霖说:“你到门口给我听着,一旦有什么异常告诉我。”
山田久美子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向外边听着。
杜雨霖用了大约近十分钟的时间拿了四个小瓶子,放在一旁,然后又从口袋里掏出和这四个小瓶子一模一样的小瓶子,又在上面贴上了四个标签,然后小心翼翼接这四个小瓶子原来的位置放了回去,接着他轻轻地关上保险柜的门,向门口走来,小声地说:“行了,我们走吧。”
山田久美子忽然问:“你拿走了四个,水川伊夫发现数儿不对怎么办?”
杜雨霖看着山田久美子一副又天真又紧张的样子,不由是亲昵地拍了拍她的脸,“小姑娘,你放心好了,我刚才已经放进去四个一模一样的,数量上不会差的,至于说功能和药效嘛,我可就不管了。”
山田久美子惊奇地问:“你是怎么知道那四个小瓶子是什么样子的?”
杜雨霖说:“水川伊夫以前让我替他买一对上好的翡翠手镯,实际上就是敲诈我,我一直也没理他。为了看这几个小瓶子是什么样子,我昨天到琉璃厂买了一对翡翠手镯今天上午来到这儿送他。他往这个保险柜放手镯时我看到了那几个小瓶子是什么样子了,就是普通的医用药瓶,很容易找得到。”说着,杜雨霖拿出两个小瓶子交到山田久美子手上,“这是你的,记住,这个是阿米巴菌,这个是解药,上面的拉丁字母不同的。”
山田久美子一手接过两个小瓶子,另一只手伸出来,“来,我们庆祝一下吧。”
杜雨霜伸出手和她击了一下。山田久美子很突然地一把抓住杜雨霖的手,然后身子一滑扑到他怀里,仰着脸要吻他。
杜雨霖俯视着她,笑着说:“什么时候庆祝动作还额外带美女送香吻?”
山田久美子说:“如果你想要身体,也可以送的。”说着轻轻一跳,把两条腿攀在杜雨霖的腰上,吻住了杜雨霖的嘴巴。
正由于山田久美子这一跳,杜雨霖没防备,山田久美子身体正好碰到旁边的一个衣帽架上。
一时间,整个房间警铃大作。
接着整个大楼都响起了令人心悸的警铃声。
杜雨霖和山田久美子同时一惊,山田久美子从杜雨霖的身上跳下来,打开门,“快走!”
杜雨霖从口袋里掏出两条黑色的女士用头贴边向外跑边递给山田久美子,“把它戴上,捂住脸。”
两人跑到二楼楼梯口时,楼内所有的灯忽然全被打开了。
刚才出去吃夜宵的那四个警卫持着枪正向楼上冲来,杜雨霖抬手一枪打倒了一个跑在最前头的警卫,其实三个警卫见状,退到一楼,各自找了一个死角趴着,用日语向上面杜雨霖大喊,“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投降吧。”
杜雨霖很清楚,虽说他们现在是虚张声势,不过既然他们听到了警报声,他们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向宪兵队报告的,如果没猜错的话,现在正有一车宪兵向这边来呢。
杜雨霖掏出一个烟雾烟,小声地对趴在他对面的山田久美子说:“听着,我们不能呆在这儿太久,不一会儿宪兵就来了,所以,现在我必须硬冲出去。等一下,我一扔这个烟雾弹,你就跟着我下冲,边冲边开枪,明白吗?”
山田久美子点了点头。
杜雨霖拉开烟雾弹的拉环扔到楼下,等巨大的烟雾起来时,他拉起山田久美子就往楼下冲,边冲边向不同的方向开枪,边开枪边大声地说着什么。
山田久美子也和杜雨霖一样,边开枪边向楼下冲。
两人冲到院子里,向大门口跑,大门口的两个哨兵向他们高声喊话,问他们是谁?
杜雨霖知道那两个哨兵和刚才那四个人警卫的名字,他远远地向两个哨兵喊,“渡边君,不要开枪,我是北野。”
一个哨兵探出头,高声问:“北野君,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人闯进来了。”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呀?”
杜雨霖已经跑到他们眼前,抬手两枪把两个惊愕地发现他不是北野的哨兵打倒在地。
他们俩个刚冲出大同炭矿株式会社的大门口,就看见东边有一辆军用卡车正向这边驶来,离这里大约还有不到二百米的样子,杜雨霖拉起山田久美子,“向西跑!”
两人快速向西边跑,那辆军用卡车大概是发现了他们,不断地有人向他开枪,子间在他俩身边“啾啾”地飞过。
两个人正拼命地向前跑,突然,杜雨霖和山田久美子同时看见前口前面停着一辆车的亮起了大灯,紧接着向他们俩这边驶来。
杜雨霖和山田久美子几乎同时停住了脚步,相互看了一眼。
山田久美子拿出最后一个弹夹,换上,抬起枪向正向他们这边急驶的那辆车的驾驶室的玻璃上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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